所来的花五爷是个四十岁秃头的男子,身材偏瘦,穿着花衬衫,沙滩裤,手里捏着俩核桃,酒气熏天。
同时身边还跟着俩打手,握着甩棍,都不是什么善茬。
“什么小神医?”
看着店里这几人一副兴高采烈的表情,花五爷有些纳闷。
这大晚上的不好好做生意,怎么看起病来了。
他梗着脖子,打量着眼前青年,眉头一皱,眸中闪烁起疑光。
“我怎么瞧你有点眼熟。”
看来这位就是自己要找的目标了……姜小川看向对方,笑眯眯道:“小弟平常喜欢在大街上闲逛,大概是五爷在什么时候,不经意间见过我吧。”
洗头房的姐姐们还在兴奋头上,直呼道:“五爷,这位小神医可厉害了,刚才他一眼就看出张姐的隐疾,幸好及时发现,不然任由下去,张姐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不仅如此,小神医还看出我的胃病,也对症下药,说只要三服药,就能药到病除。”
“小神医教会我几个按摩穴位,说能缓解痛经,我试过了,非常舒服。”
“……”
她们七嘴八舌,称赞着姜小川的医术多么高超。
干这行的,哪个身上没点妇科疾病?
去医院检查身体,还得借助各种仪器,这里看看,那里瞧瞧,折腾完了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而人家小神医只是搭眼一看,连脉都不摸,就直接说出病情,那不是一般厉害。
见她们这般维护,花五爷打消一部分疑惑,哼笑着说:“老子还是头一回见有人来这里看病的,你小子胆子挺肥啊,平常都是老子赚别人的钱,还从来没人敢来赚老子的钱。”
“既然吹得这么牛,也给老子瞧瞧,看老子身上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伸手点了点姜小川,一副颐指气使的口气。
“给花五爷看病,是在下的福份。”
姜小川毕恭毕敬,搭眼瞧过后,脸色变得肃然起来。
“五爷,你得戒酒忌色了。”
“什么意思?”
“这个……说句不中听的话,你被酒色掏空身体,导致肾亏气堵。本来心脏不好,今晚喝酒后,就不要再行色了,不然容易心梗猝死。”
此话果然不中听,气的花五爷脸色发黑,当场破口大骂:“他妈了个巴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什么狗屁神医,咒老子死,赶紧滚滚滚。”
“听到没有?赶紧滚蛋!”
旁边的小弟上前推搡,姜小川被推了个趔趄。
在这些恶人面前,他哪里还有什么神医范?只得灰头丧脸的离开。
刚走出门口,就听到背后传出一片女人们的欢声笑语,诸如‘五爷虎虎生威,长命百岁,甭跟这种人一般见识’之类的谄言媚语,至于之前那些吹捧的话,早已丢进垃圾桶。
果然是世态炎凉……不过,姜小川毫不在意,嘴角微扬,很快消失在黑夜中。
洗头房里,花五爷在温柔乡的揉捏下,脸色好转许多。
渐渐地,他腹部升起一股火气,也不二话,霸道的抓过一个失足妇女,扒掉她的内裤,嘿嘿淫笑着说:“他奶奶的,那小子不是说老子肾亏吗?今儿让你们见识一下老子的雄风。”
说着,也不管其他人脸色,一番快马加鞭,五秒钟了事,直惹得众人惊艳叫绝。
潇洒的提起裤子,他吩咐两个打手留下来看店,省得再有人来找茬。
随后哼着小曲,离开了洗头房。
走进小巷子,环境幽深,黑布隆冬的,伸手不见五指。
隐隐中,花五爷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哦,想起了,是觉得刚才那小子很眼熟,好像真的在哪儿见过。
可到底在哪见过呢……
想来想去,忽然间,他脑海中的一根神经,连接到某个记忆点,猛地顿住脚步!
“是他……怎么会?”一股荒唐之感油然而生,警觉地观察起四周情况。
可惜已经晚了。
就在这时,耳边响起一道戏谑声。
“花五爷真是贵人多忘事,总算想起我是谁了……嘘,别乱动,王冠会掉。”
“没想到竟然是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找上门来,是那两个家伙告诉你的?不对,你不是傻子吗?”花五爷脸色惊变,站在原地,没敢轻举妄动。
因为此时正有一把刀子,抻在脖子上,冰冷的刀尖顶着肉,只要动一下,当场血流如注。
他暗暗气恼自己没在第一时间想起对方是谁,差了那么几分钟,就着了对方的道。
当初那人托付自己办这件事时,明确说过目标是个傻子。
只不过身份有点棘手,是宁海薛家的亲戚。
要不然找来找去,也找不到敢接下这趟活的主。
毕竟这个事,悄无声息的弄死一个傻子容易,可没人敢去得罪薛家这种大户。
万一处理不好,死的就是自己。
没想到最后真出了状况,那两个王八蛋出卖了自己!
让花五爷一时想不通的是,自己当初亲自打听过,这个姜小川的确是个傻子,被薛家安排来看守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