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几天,一直到春猎结束,楚落辞都没有再搭理宴阙。
回程的路上,楚落辞索性去了周辞的马车里,没有在和宴阙呆在一块儿。
宴阙本来想去叫楚落辞,让她上自己的马车,可看着周辞小心翼翼地护着楚落辞上马车,不知怎么的心里又有些别扭,觉得自己上赶着找不痛快,心里也是憋着一股气,于是便没有强求。
马车又是一路颠簸,回到王府之后,楚落辞主觉得疲惫异常。
这种累是心理和身体的双重劳累,让她回到王府之后便一动都不想动了。
她没有去宴阙跟前伺候,而是回了自己住的那个小院,开始一门心思的研究自己身体修复的方法。
如此过了两天,宴阙也是心里憋气,不去找楚落辞,王府里还算平静。
然而这份平静很快也被一个人打破了。
这天下午,楚落辞正在自己的小院里晒药草,有下人匆匆来报,说偏院的付云姑娘身体又不舒服了,王爷请楚落辞帮忙去看看。
楚落辞眼皮都没抬,看着那个一脸着急,脸庞十分陌生的小丫鬟问道,“这王府里是没有其他大夫了吗?”
那小丫鬟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声色,低着头说道:“有有是有的……但是付云小姐说看了不见好,想求楚落辞姑娘去看看……”
小丫鬟没有说的是,从春猎回来以后,付云一直说自己的身体不舒服,宴阙找了好几个府里的大夫来看,甚至还惊动了宫里的太医,可是付云就是说这也不舒服,那也不好。
那些个大夫太医,都知道付云的身份不一般,也不敢说什么,只得尽心尽力替她医治,到头来还落得一个医术不佳的罪名,到后面竟是各自推脱,都不愿意来替付云看病了。
最后宴阙发了好大好大一通脾气,付云才期期艾艾的对宴阙说,她之前误会了楚落辞若,说有什么人的医术让她觉得身体稍有好转的,只有楚落辞,所以想求楚落辞再来替自己看看。
小宁被逐出王府以后,这个小丫鬟接替了小宁的工作,这会刚被宴阙打发来请楚落辞,自知两人不和,心里也是十分忐忑。
果然,楚落辞淡淡看了她一眼,脸上神色不喜不悲,只平静的说道,“付云小姐身体金贵,看坏了我担当不起,你告诉王爷,我楚落辞没这个本事,看不了!”
楚落辞脸上没有表情的时候,有一些不怒自威的意味,那小丫鬟哪里见过,连忙吓的点头,“好,好,我这就去禀报王爷……”
却说偏院里的宴阙,本来想借着替付云看病的机会,见楚落辞一面,可没想到等来的却是小丫鬟的回信,说楚落辞拒绝了。
听到这话,一旁的付云难过的直抹眼泪。
“都怪我,都怪我误会了楚小姐,我这身体恐怕是没救了,还是让我死了吧!我拖着这残破不堪的身体,连累我娘,也连累王爷!”
若是换了平时,看到付云这副可怜的样子,宴阙少不了要心疼一番。
可也不知怎么的,或许是因为近来付云小动作越来越多,越来越过分,让他心里最后仅剩的那几分怜惜,也变成了一种不可为外人道的责任。
付云的那几滴眼泪,并没有打动宴阙,宴阙的确生气烦躁,但不是因为付云,而是因为楚落辞。
“罢了,你们请不来她,本王亲自去请!”
却说楚落辞在那头小丫鬟走后,继续翻晒药草,没一会儿,映红来了,脸上还有些慌张。
“小姐!小姐!王爷来了!”
楚落辞微微皱起了眉头,“他来做什么?”
接着又冷笑一声,看来十有八九是来替付云求医了吧!
果然,一打开小院的门,外面便是冷着一张脸的宴阙。
“云儿身体不好,你替她去看看。”
楚落辞手上翻动药材的动作没停,只淡淡的说道,“凭什么?”
宴阙被楚落辞的话噎住了,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回答,沉默了半晌才道,“你让我替你找的那些药材已经找了七八成,替云儿治病,就当是本王求你……”
说出这话的时候,宴阙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不知道短短的几天时间,两人为何就走到了这个地步。
楚落辞轻轻笑了一下,说道,“王爷就这么放心?春猎的时候不是还恨我给她下药恨得咬牙切齿吗?怎么现在就这么信任我了,不怕我又给她下一次药?”
宴阙直直的看着她,说道:“楚落辞,本王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
楚落辞终于再也忍不住脾气,“说的好像你很了解我似的,付云需要我的时候,你说相信我不是这样的人,只要付云稍微说几句我的不好,你心里的天平便立刻倾向到她那边,宴阙,你真的……”
楚落辞说到这里,自觉失言,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
她不该这样的,既然已经选择和宴阙划清界限,宴阙在心里帮谁又有什么关系?
“你给本王的药方里,有一味是千年东珠粉,你可知那千年东珠,总共只有三颗,一颗在父皇的龙冠之上,一颗镶于皇后的凤冠之上,还有一颗便在太子的册封之时的头冠之上。”
宴阙咬了咬牙,说道,“你今日替本王去给云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