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落辞意外听到了这主仆二人的谈话,正在难过,身后传来宴阙的声音。
“怎么还在这里没有回营帐去?”
楚落辞收起了脸上的失落,点了点头,就要往营帐里走。
身后的宴阙很快跟了上来,“经过此事,太子必然会对你怀恨在心,这段时间你且注意一些,不要离本王的营帐太远,若他想对你下手,本王也好随时提防一二。”
宴阙正在嘱咐,楚落辞却有些心不在焉,只胡乱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而与此同时,脸肿成猪头的太子,正在自己的营帐之中破口大骂。
“孤养你们有什么用?孤到底是中了什么毒?为什么会解不了?”
一旁的大夫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这这毒已经替您解了呀,只是这身上的症状,可能……可能要过些日子才能好……”
“要是等着痊愈,那孤还要你们有什么用?来人!将墨大夫请来!”
没过一会儿,一个穿着异域风格袍子的男人,掀开营帐的帘子走了进来。
墨大夫!快替孤看看孤到底是中了什么毒?”
那位被称作墨大夫的男人,只到太子跟前看了看便道,“这毒在北方不常见啊……”
“怎么?这毒有什么说法?”
“这毒药里有一味药材是南蛮那边的巫医常用的,在京都很少有大夫会用这个,哪怕是制作毒粉,也很少有人知道,敢问太子,是何人给你下了毒?”
听到墨大夫提到南蛮,太子顿觉火大。
“说起这个,你之前给孤的那两条毒蛇,不是说只要咬到人就可以要了半条命,若是运功那是必死无疑吗?为什么宴阙一点事情都没有?!”
太子身边的随从,将林子里发生的事情都和墨大夫说了。
墨大夫听完,若有所思的说道,“这种蛇在北方确实不常见,北方的大夫也很少知道怎么处理这种蛇毒,可看二皇子的反应……显然是身边有能人,告知了他正确的处理方法。”
“二弟身边的能人……”
一瞬间,太子脑海中中只能想到一个人,那就是楚落辞!
楚落辞这个女人,似乎是懂些医术的样子。
想到春猎第一日,他与宴阙有口舌之争,楚落辞从他身边路过,他就打打喷嚏流涕流泪不止……
后来宴阙被毒蛇伏击的时候,也是她在宴阙身边!
再到后来,宴阙摸了他一下,他身上就奇痒无比,这一切……
怎么想,似乎都与楚落辞有关!
可是据他所知,楚落辞从小就生在京都,是再纯正不过的北方人,楚落辞怎么会懂得这些和南蛮毒术有关的东西?
太子一面吩咐人去详细调查楚落辞的底细,一面在心中暗暗下了决定。
不管楚落辞来历如何,总归是不能让她留在宴阙身边了!
他容不得任何一点不确定的因素存在!
“墨大夫,楚落辞这个女人,就劳烦你了,无论想什么办法,一定要将她从宴阙身边除去!”
宴阙身边可以有能人,但一定不能是楚落辞!这个人更不能和南蛮秘术扯上任何一点关系!
墨大夫颔首,领命而去。
而楚落辞这边,回了营帐之后,她犹豫再三,还是问了宴阙:“太子从前和付云是不是有什么过节呀?”
宴阙动作一顿,皱眉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楚落辞说道,“哦,我就是觉得太子看付云的目光好像有些奇怪。”
宴阙冷笑一声,回答道,“他想娶云儿回去做侧妃,但本王知道他不不是良人,云儿自己也知道,所以没有允许。这事情还闹到了父皇那里,自然是有些不愉快。”
“太子那人的心眼你也看到了,比针尖也大不了多少,怀恨在心也是正常……”
说到这里宴阙像想起什么似的,叫进人来吩咐道,“今天夜里守好付云姑娘的营帐,千万别让太子的人靠近!”
他正在吩咐下人,没有看到楚落辞变得暗淡的眼神。
果然吗……
宴阙对太子敌对的态度,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的政见不同,更是因为付云。
至于自己……
楚落辞摇了摇头,她不该对任何人抱有期望。
宴阙吩咐完了下人,回过头来见楚落辞沉默不语,皱眉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今日累坏了?”
楚落辞摇了摇头,转身便要往营帐外走,“王爷别忘了今晚是十五月圆之夜,一切就按照我们之前计划好的,药粉我已经放到你枕头下面了,王爷借机行事,我就先走了。”
“记住本王和你说的话,太子那人心眼小的很,你千万不要离本王的营帐太远!”
“不去你的营帐我还能去哪里?我不过是你的一个随行下人!”楚落辞脱口而出。
宴阙有些惊讶,接着便笑了,“本王说你怎么了,原来是在这里跟本王闹别扭呢。”
其实宴阙完全可以吩咐下人,临时替楚落辞也搭一个营帐。
可是他一想到若是楚落辞有了自己的营帐,那后面一天岂不是有了理由,离自己远远的……
想到这里,宴阙便觉得心里有一丝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