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看了李啸一眼,在得到鼓励的眼神后,低头吟道: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荣枯咫尺异,惆怅难再述。”
四句诗说完,朝堂上一片死寂。
乾德帝有些惊讶,问道:
“太子……你说说看,这首诗是什么意思啊?”
太子点点头,说道:
“父皇,此次赈.灾,儿臣看到的是满目疮痍!虽然儿臣在皇宫里享受锦衣玉食,但外面到处都有饥民难民。普通百姓为一顿温饱累死累活,还有饿死在路边的累累尸骨。但豪门中人的酒肉堆积到了发臭的地步。”
“可能只是几里路的距离,就是天堂地狱之分,真是让人触目惊心,儿臣这几天都难以入眠!”
杜太傅打破沉默,下跪道:
“这首诗,真是绝好啊!太子你说的话,更好!”
短短四句,就把民生疾苦和贫富差距都给表达了出来。而且是那样现实和令人刻骨铭心,画面感十足,震撼人心啊!
朝堂上都是中央大员,自然不会对民生疾苦有何感同身受。
他们惊讶的是太子竟然能说出这种话。
能有这样的水平和觉悟,说这样的储君被带坏或者不学无术,那也真的太不讲道理了。
更要命的是,这首诗是李啸教的!
刚刚对李啸的指控,在一瞬间变得苍白无力起来。
乾德帝欣慰地看向李啸:
“忠义侯,你教得真好啊!朕的眼光没错呢。”
李啸得意道:
“一切仰赖陛下洪福,还有太子聪慧而已。”
张东阳不死心,又朝御史大夫使了个眼色。
御史大夫马上又大声喊道:
“皇上,就算太子有长进,但是李啸让殿下去盖茅厕,这件事还是有失大体!若是不加严惩的话,今后只怕贵贱无别,天下大乱!”
身份阶级压过一切的时代里,这一点确实不能不在意。
乾德帝有些担心地看向李啸。
而李啸却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
众人一愣,不知道李啸在笑什么。
李啸随后问道:
“御史大人,我问你一个问题,贵贱有别既然是对的,那么卑贱之人的一切都不该接触到高贵之人,是吗?”
御史大夫不屑道:
“那是自然!像你这次搞得贵贱不分,让殿下千金之躯和那些低贱之人接触,是让我大夏蒙羞!”
看着御史大夫火力全开,那些看李啸不顺眼的朝臣都是心中大呼痛快。
尤其是张东阳,已经露出
了胜利的笑容。
李啸“扑哧”一声笑出来:
“御史大人,敢问你每天吃的粮食是何人所种呢?”
这话把御史大夫弄得一下子不会了。
李啸答道:
“如果我猜的不错,应该是那些田地里劳作的农民吧?敢问给御史大人种地种菜的人,是什么品级的贵人啊?又或者是公侯伯子男中的哪一个?”
御史大夫气愤道:
“你……区区农夫,都是卑贱平民而已。怎么能和堂堂公侯相提并论?”
李啸故作惊讶,连忙说道:
“呀!那还得了,以御史大人您这样的身份,居然吃了卑贱之人种出来的粮食,岂不是贵贱不分,要天下大乱吗?”
“本侯建议您今后还是绝食吧,或者让皇上给那些为您种田的农民封侯拜相,否则他们都没资格给您种田!”
此话一出,众人不由得哈哈大笑,整个朝堂上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乾德帝与太子笑的尤其大声。
御史大夫得知自己已经中了李啸的套路,气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胡说八道!信口雌黄!混淆是非!你,你你你……”
李啸站了起来,说道:
“你你你,你什么你啊?没有那些老百姓下地种田,哪里
有你平时吃的五谷杂粮?吃喝拉撒乃是天地循环之道,你清高你了不起,你有本事不上厕所吗?那你是貔貅,光吃不拉啊!你自己上茅厕有人给你擦屁股收拾,但那些灾民连拉屎的地方都没有,若是引起传染病,再来一次瘟疫的话,到时才是天下大乱,你懂不懂啊?”
“凡成大事者,必以人为本!这就是我教太子的道理!你懂吗?”
乾德帝拍手道:
“好!说得好!以人为本这四个字真是绝妙!太子,你要牢牢记住,懂吗?”
太子连忙叩头:
“儿臣谨遵父皇,师傅的教诲!”
乾德帝又看向群臣:
“众位爱卿也要牢记!”
大臣们互相看了看,随后说道:
“臣等受教,吾皇万岁!”
御史大夫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咬牙说道:
“陛下!李啸他强词夺理,油嘴滑舌,是我大夏的害虫。陛下切不可轻信啊!”
李啸高声呵斥道:
“住口!此次吐蕃难民数以万计涌入境内,原因是什么?还不是西境军力不足,边防衰弱?要是能巩固边防,怎么会多那么多张吃饭的嘴?这一切是因为什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