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中一片轰鸣声响过,照亮了无边的夜色。
各种鸟雀走兽全都被吓得纷纷潜逃,发出极其焦躁的逃跑声。
好在这场轰鸣声很快就过去,山林再次恢复寂静。
琼州军的将士们看着眼前一个坑,一个坑的地面,以及被炸的横尸遍野的尸体,全都不禁露出一脸牙疼的表情。
有小将小声道:“之前在海上的时候,我就觉得这玩意儿的威力大,能直接把船都给炸塌。
可到了岸上以后,我就发现这玩意儿着实恐怖,说不定咱们琼州那城楼被砸两下就得塌。”
旁边另外一名小将瞪了他一眼,“这是咱们琼州岛独有的东西你,难道还想用它去炸咱们琼州岛的城墙不成?
这要是让主公听到了,你肯定得挨训,回到学堂里重新学习思想政治课。”
一想到思想政治课,一众学渣们纷纷露出十分牙酸的表情。
刚才说要炸琼州岛城墙的小将,连忙解释道:“我哪会炸咱们自己的城墙啊?
我就是觉得这玩意儿厉害,能靠几百个人抵抗敌人的千军万马。
要不是咱人不够多,没办法把他们全都围起来的话,说不定那么多人全都得留在这儿!”
领军将领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还是快点启程吧。
咱们这边是情不得已,不得不对他们开炮,可谁能保证那些跑回去的人不会通风报信干扰了主公的计划?
若是因为咱们一时冲动,打乱了主公早就布置好的工程计划,那咱们万事都能辞其咎!”
众人听到这话也纷纷赞同,连忙各自站回自己原来的位置,推着大炮加速往前走。
实际上他们也不想这么早暴露这些大炮的事儿,可这不是没办法吗?
谁能想到敌军的将士们,大半夜过来抢劫他们这运送武器的军队呢?
这和老寿星上吊有什么区别?
众人心里千思万绪,可脚下的步子却比之前快上许多,生怕敌军一会儿过来,还会有什么其他后手。
那些人用肉体凡胎来对抗他们手中的大炮他们倒是不怕,但万一弄出来点什么幺蛾子专门针对大炮的东西,就像滇州城专门挖那么宽的护城河防天雷一样,那他们还不得吃大亏?
经过一众人的一番努力,萧倾城在午夜时分的时候就见到了送大炮的这帮人。
带兵的将士进到萧倾城的营帐里,那叫一个开心,见到萧倾城以后乐的恨不得嘴角咧到耳朵根儿,当即给萧倾城抱拳道:“主公!我们幸不如命,把东西都给送过来了!”
自从滇州军来袭之后,他这一路上的后半段一直提心吊胆着,生怕滇州军会派一大批人不惜性命代价过来围杀他们。
好在他们走这一路还算平安,竟没有人过来给彼此找不自在。
萧倾城一看他那激动中夹杂着如释重负的样子,就知道事情不太对,沉声皱眉问道:“可是路上发生了什么事?”
领军小将叹了一口气,“我们在路上的时候遭到了滇州军的劫杀,好在咱们送来的东西是大炮,即便人少也完全可以跟他们抗衡。
打死打伤一部分人之后还有一部分人潜逃,我们生怕他们回去之后会带更多的人来报复,所以这一路上紧赶慢赶,终于赶到了军营。
好在他们并没有再派人过来,我们这才松了一口气。”
无论是萧倾城还是寒山先生,听了他这话以后眉头都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寒山先生眉头紧锁,眼神里带上几分阴霾,“不对劲儿。
按照安南王那穷兵黩武又报复心强的性格,按理来说他不应该在损兵折将之后还放他们回来。”
光是杀了他一个女婿,他就能开城门出来和他们打一场,甚至把所有的俘虏全都杀死并焚毁,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吃了亏不还回来?
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连翘皱着眉想了想,“有没有可能是他们惧怕了咱们的大炮,根本不敢正面迎敌?
又或者是说那些逃兵逃回去之后,觉得自己没办成上面下达的任务,可能性命不保,所以干脆没回去?
咱们现在两军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这个机会逃跑是最好的时机。”
这话要是说给别人,别人可能会信,但经历过山谷事件的萧倾城压根一个字都不信。
她当即否定道:“不可能。
我们在山谷之时,那些滇州军可以为了安南王的一句话,哪怕赴死也在所不惜,同样是一样被训练的将士,即便有一两个逃跑情有可原,但好几万人一起逃跑绝对不可能。”
唐贤沉思片刻,看向萧倾城,“那以主公的意思,是他们肯定还有其他后手?
难不成他们准备让我们放松警惕,然后进行突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