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倾城本来就是那种要么就不说话,说起话来嘴巴巴巴的跟抹了毒的刀子一样,无论怎么往人伤口上戳都非常致命的那种人。
在琼州军离开琼州岛之前,各个势力早就已经打得精疲力尽,无论是粮食还是将士,都已经消耗到了一个可怕的程度。
即便打赢了,可以毫无负担的抢输家的东西,可和厚积薄发,积攒了好几年的萧倾城根本没法比。
安南王手里的粮食确实不多了,这也是他为什么允许左承直接对萧倾城以及琼州军下杀手的原因。
兵力大减,主将战死,无论哪一个都会导致琼州军军心溃败,到时候他们趁虚而入,不但可以接受琼州军,还可以接受琼州军的粮食。
可让安南王唯一没想到的是,萧倾城居然这么记仇,而且还报复心如此强烈。
他们敢杀了琼州军的人,还因为他们带了许多滇州军将士一起跳下城楼同归于尽,将那些琼州军的将士全部焚烧。
萧倾城就敢当着他们全军的面,在滇州城城楼之下架锅,将他们琼州军死去的将士煮熟。
安南王一路紧赶慢赶赶到城楼之上时,城门方向早就已经肉香四溢。
他走着走着,就听到路边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在对自己的母亲说,“娘,哪里煮肉了?好香啊!
娘,我好饿,我也想吃肉!”
安南王快步向前走的步子突然一顿,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死死的攥着拳头,目光冷厉的偏向那嚷嚷着要吃肉的小男孩,冷声吩咐道:“将那不忠不义之辈给我乱棍打死!”
被央求着买肉吃的母亲顿时被吓了一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的给安南王磕头,声嘶力竭地哭求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这孩子年龄太小,今年才五岁,什么都不懂,您就放过他这一回吧!
我保证他以后再也不敢了!”
说着,把自家被吓坏了的孩子,死死摁在地上,让他给安南王一起磕头。
可安南王连一个眼神都没多给这母子俩,脚步毫无停顿的向长路之上走去,身后很快就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嚎声,以及孩子被杖责时发出的惨叫声,待他上到城楼之上,那孩子的声音已经被打得微弱到几不可闻。
安南王上了城楼之后,根本顾不上一众和她请安的将士,快步走到城楼边上,看到城楼之下的景象之后,刚缓过来没多久的心神差点没再次崩溃晕倒在地。
他颤着手指着萧倾城他们的方向,咬牙切齿的道:“他们,怎么敢!?”
大胡子将军张了张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在他们滇州军杀了琼州军的那些俘虏时,早就应该预料到两方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不是吗?
琼州军这么做虽然丧心病狂,让他们无法接受,可却也并不是事出无因。
他虽然心里恨,但也只能说,都是两方造孽啊!
大胡子将军对安南王一拱手,面色十分严肃的道:“王爷,我观看了萧倾城他们也就只带了五万左右的人马,请王爷派我领兵,带十万人马出兵,定然将萧倾城他们全部留于滇州城下,以慰我滇州军将士在天之灵!”
如果被侵入到这种地步还不反击的话,那他们滇州城内所有的居民怕是彻底要怨上他们,以后想要在领军冲锋陷阵都办不到了!
安南王之前不肯出兵,是因为畏惧琼州军的天雷,想要等着萧倾城他们兵困马乏,消耗对方的粮草与实力,他们再一举突击。
可如今他正在气头上,根本就顾不得再考虑许多,听到大胡子将军的请求,眸色顿时冷沉,二话不说当机立断的下令道:“胡豹!”
大胡子将军听到安南王叫他的名字,心下就有了猜测,浑身热血沸腾,对安南王双手抱拳,气如洪钟的道:“末将在!”
安南王:“我命你点兵十万,去将城楼之下的琼州军全部剿灭,夺回我滇州军将士的尸骨!
绝对不允许我滇州军的将士死不瞑目!!!”
大胡子将军一脸郑重,“末将遵命!”
说完,他对城楼之上的将士一招手,“除了今日轮值的,其他人都跟我一起走!
今日我们定要将我们兄弟的尸骨从琼州军那里抢回来!”
“抢回来!抢回来!”一众滇州军和发了疯一样,大声应和着大胡子将军,没有轮值的纷纷跟着他一起雄赳赳气昂昂的向长楼之下走。
滇州军与琼州军之仇,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