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夫人面色复杂的看了自家闺女一眼,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这倒是大可不必,争夺天下全都是赌上自己的身家,谁都没比谁要高尚一些。
你若是身处险境,难保对方不会将你扣下。
只不过,我还是会回信让你外公他们先离开安南王的领地,毕竟人心赌不得。”
萧倾城心说可不是吗?人心这种东西赌一回输一回,没必要傻兮兮的拿着命去赌。
“那都由娘做主。
可安南王毕竟保了外公他们这么长时间,我之后也会给安南王去信 ,两方争夺天下,不伤及家属。”
虽然现在去这封信像是她外公在人家手里,她来一句这种条件十分小人一样。
可萧倾城心里清楚,有炸药在,她想要拿下这天下只是迟早的事情。
到时这约定的受益人便会变成安南王。
安国公夫人轻轻点头,“也好,有人要挟持你外公他们威胁你的时候,安南王以你外公在他治下,他就必须保此方百姓平安为由,将你外公他们给保了下来。
你若是将来能放安南王一家一马,也算是还了这份恩情。”
无论是哪一个朝代,任何一个造反者,哪怕说的再天花乱坠,最终上位以后都会将对手的亲眷全部诛杀,斩草除根。
唯一的差别就是,有些人直接就把人给杀了,连个理由都不给。
但有些人不杀人,说是好好帮着容养,可养着养着人就都给养没了。
谁能容忍一群仇视自己,很有可能想要推翻自己的人存在呢?
结局总归一样。
萧倾城点了点头,“好。”
晚上回到自己院子以后,萧倾城一边靠在软榻上看闲书,一边将这件事儿当笑话一样的和季锦书说了。
季锦书将脱下来的外套挂在衣架上,听完之后也有些无语。
“外公心态倒是极好。”
萧倾城把书随手扣在一边,心说心态能不好吗?
这在人家地盘上,不但不觉得身处危险,甚至还觉得十分安全,完全不想挪地方,这心态不好,什么才叫心态好?
“他就不怕人家直接把他扣下?”
季锦书走到萧倾城旁边坐下 ,目光里倒是带上了几分淡然。
“你外公与安南王的父亲曾是至交好友 ,从小看着安南王长大,对他的品性十分了解。
大概也正因如此,才想要留在安南王的领地上,给他留最后一条后路吧。”
萧倾城虽然在琼州岛战山为王以后没怎么出过琼州岛,但每一次出去绝对能卷起惊涛骇浪。
琼州岛上让天子派来的三十万大军,有来无回,连个水花都没给回响;闽州被各方势力围困之时,将所有前来的势力全部击溃,打的落荒而逃;还没费一兵一卒,将人家地方割据的七万大军直接带回琼州岛;闻丞相想要挖萧家祖坟的时候,更是差点儿用天雷把自家的祖坟都给炸没了。
无论拿出来哪一条,都能看出来这人下手狠绝,手段高超,还是个连自家祖坟都能炸的狠人,若她想动手能拿下来这天下的可能性极高。
在这种情况下,大概安国公夫人的父亲确认安南王不会对他们家人不利的情况下,便想要给安南王留下最后一条后路。
毕竟帮忙照顾了萧倾城母家的外家,到时候成为“特例”也不会被一些朝臣们过于追究,进谗言。
萧倾城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依然难进,“啧啧啧,一把年纪了,倒是挺敢想啊!
但凡我和安南王打起来,把安南王打上火了,说不定那一家子人就没了。”
安南王自己不动手,谁能保证安南王手底下其他人不动手?
季锦书看向萧倾城的目光更加复杂,“安南王手下的兵是老王爷给他留下来的,出了名对他忠心耿耿,令行禁止,言听计从 ,甚至已经到了一种盲目的程度,比琼州岛上的守军还要听话。
只要安南王不下令,就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
不如我一会儿让暗卫们再收集一下目前几方势力的状况,你先看一看?”
萧倾城顶着季锦书那明晃晃的写着“你因为没有常识,所以显得有点无知”的眼神,语气悠悠的问道:“个人盲目崇拜导致的忠心耿耿也好,军心涣散导致的逃兵增多也罢。
无论是什么样的对手,我们都必须把他们击败,才能拿下这天下。
只要我不受他们的招安,也不接受他们的假意归顺,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但凡是归顺她们琼州岛的人,所有人都被押回来种地,洗脑一段时间再让人去做别的事儿。
只要不将那些人收归己用,直接带出去冲锋陷阵打天下,将自己的腹背全都展露在他们面前,就算他们有千万种手段,又岂有能用武之地?
所有生物不确认可信之前,在她这里都是先送回来种地,不给任何反抗机会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