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倾城自从听到胡三娘那些虎狼之词之后,每次见到季锦书都觉得有些尴尬。
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往季锦书身上的衣服上飘。她觉得这种事儿不能再继续下去,否则指不定自己能干出来点啥。
可萧倾城这种态度放在季锦书眼里,那就是明晃晃的疏离。
吃饭的时候不聊天了,晚上回来直接扎进屋子里就睡觉,根本就没有夜话之时,就连出门一起去其他地方的时候,都是一切公事公办,将事情排得特别紧,周围从来没出现过五个人以下的时候。
稍微琢磨了一下,季锦书就觉得这事儿实在是不对劲,而这不对劲儿的发生时间,便是萧倾城给胡三娘送嫁妆的那一天。
那就一定是胡三娘和他们家萧倾城说了点什么。
季锦书思来想去,觉得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萧倾城十分不走心的送了几箱金子过去,导致胡三娘有些气不顺,然后就说了一些什么诱导的话,直接导致萧倾城与他的疏离。
这种事情他又不好直接去问胡三娘,人家一个马上要成婚的女人和她这一个已婚的男人走得太近也不太好。
那就只能让胡三娘来找他。
他一个大男人自然不好去找胡三娘的麻烦,但他可以找史千秋的。
史千秋在准备婚礼的这一段时间突然发现,原本他只是琼州岛上一个挂名的咸鱼,虽然有一个能管事儿的官职在身,可实际上并没有什么活可以干,上午可以出去听听八卦,中午去找自家亲亲媳妇吃饭,直接在亲亲媳妇那儿混到晚上一起回家。
可这几天,工作量陡然就上去了。前几天还能出去天天看着那些打家具的人做家具,这两天刚要出门就会有莫名其妙的活来找他,还是那种不得不现在就处理,实际上对琼州岛影响并不大的事儿。
比如说谁家和谁家两个邻居打起来了,这也不可能说等我看完家具再去拉架,去了以后发现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说几句话就能解决。
等一切都处理完后,再想要去看家具的时候,却发现因为来回路途需要时间,天色已经有些晚,去了会耽误找自家亲亲媳妇儿吃饭,只能屁颠儿屁颠儿的再赶回去,放弃看家具这一选项。
第二天又周而复始。
连着两三天都这样,就算史千秋再是个草包,也发现事情不对劲儿了。
稍微找人询问了一下,才发现让他处理这些事宜的全都是季锦书。
史千秋:……
缺了大德了!成亲之前就不能让他安生一点吗?
史千秋没办法,怀着一肚子的气,只能气哼哼的去找季锦书。
但他敢和萧倾城打趣,甚至和萧倾城一起去吃瓜,却不敢跟季锦书有什么僭越的言语。
前者虽然脾气不好,但起码在正常人的范畴,后者这一看就是世家大族培养出来的阴人,真要是招惹到他,指不定得怎么在背后收拾人。
季锦书坐在桌边依旧低头处理着自己的公务,见史千秋进来好长时间都没有说话,语气极其冷淡的问:“你来我这里就是为了罚站的?”
史千秋:……
我为什么来你这里,你难道不知道吗?
心里面虽然这样吐槽,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妹夫啊,你看我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招惹到你了,有什么事儿您直接说,别让我自己慢慢体会啊!
你也知道我连四书五经都背不全,破题这种事完全不擅长啊!
就算您这再让我多干十天半个月的活,我也不知道我到底错在哪儿了。”
这种明显的找茬,简直让人崩溃!
季锦书听到“妹夫”一词,撩起眼皮看向史千秋,“妹夫?”
史千秋丝毫不觉得自己这么叫有什么错,甚至觉得这是一种另类的拉近关系。
“您看,萧倾城和我们家三娘姐妹相称,我们家三娘又比她虚长几岁。
萧倾城与您是夫妻,我与三娘成亲之后叫您妹夫有什么不对吗?”
季锦书:……除了大不敬以外,确实没有什么不对的。
人家两个姐妹相称是因为人家关系好,他们两个这算什么?
不过这种解释到底还算是中听,季锦书没抓着这一点不放,而是道:“那些活计本身就应该由你来做,之前只是有其他人帮你做了而已。”
所以并不是他故意针对。
眼瞅着史千秋脸上的表情跟吃了屎差不多,季锦书又继续道:“不过我有一处疑惑,若你能帮我答疑,我找其他人帮你分担一点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