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默趴在泥泞地面,没有半点动静。
竟然被人捡漏了......静待着伤势恢复,苏默佯装着死人。
阿尔莎看着视野中暗淡下去的紫色,长吐一口气。
就在苏默和面具人打斗时,阿尔莎就一直观察着两人的战斗。
时而出现的巨大动静让她明白这不是她能插手的战斗,聆听着两人的话语,她也分清了哪个才是真正的敌人。
现在,杀人案的凶手已经死了。
不过远处还有着一团没了动静的紫色人影。
她摸索着路,来到苏默身旁,半蹲着。
阿尔莎思索着,该如何处置这个人。
法律上眼前之人有罪,不管非凡者犯下何种罪业,都应该由裁决所来处置,而不是擅自击杀。
道德上阿尔莎是认为苏默无罪的,虽然不知道两人的恩怨,但杀死一个为非作歹的杀人犯并没有任何不妥。
在耳熟能详的法律和铭刻于心的道德前,阿尔莎选择了后者。
她扶起地上的苏默,拔出了他双臂上的匕首,将他靠墙放着。
而后阿尔莎又进入了那个弥漫不祥的房间。
血气很浓...即使看不到,凭借气息阿尔莎也能大概了解到这房间里有着什么。
“意外的捡漏......”
阿尔莎还在思考接下来的去处,浑然不知一道人影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
这都没有发现?...苏默一只手搭在了阿尔莎的肩上:“朋友,是夜盟的人吗?”
毕竟也只有夜盟的非凡者才会来接这个任务。
“啊...”阿尔莎被吓了一跳,立马转身,警惕的看着苏默,“夜盟是什么?”
话音刚落,苏默的一只血手就掐住了阿尔莎的脖子,将她按在墙上。
黑暗中,苏默的目光却犀利无比,“哪个组织的?怎么找到这的?”
窒息感憋红了阿尔莎的小脸,她艰难的吐字:“我是...”
裁决所三个字被她吞了回去,
“我是路过的。”
手猛然松开,苏默之前的严肃荡然无存,“朋友,既然是路过的,那还是要少管闲事。”
随后他补充了一句:“谢谢,如果没有那一枪,我指不定就死了。”
“没事。”阿尔莎喘着大气,问道:“你的伤...要不还是先离开?”
苏默注视着阿尔莎的眼睛,又伸出手指晃了晃,“你看不见?”
“天生的...”阿尔莎低声说道。
原来如此...苏默手臂上的肉芽正在填充着伤口,加之屋内的诡异场景,苏默感觉自己才像是那个邪教徒。
“你眼睛不方便的话,还来这下面干嘛?”
心中的疑惑得不到解答,苏默只会想方设法的追问。
“我在外面听到了很大的动静,因为好奇,所以进来看看。”阿尔莎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恐惧,可还是难抵身体的颤抖。
当她遵循判决而来赴死时,都未曾有过害怕这种情感,但必死之局和判决同时得到了解决时,她对生命的渴望又重新燃烧起来。
“你没必要害怕。”
不想说嘛......苏默看出了女孩的恐惧,温柔的说道:“让一下,我把现场处理了。”
阿尔莎让出了路,苏默面向血腥的阵法,立马转身干呕起来。
“要手帕吗?”
一只苍白、纤细的手拿着手帕出现在了苏默的视线里。
“不用。”苏默摇手拒绝,重新走进屋内,对着阿尔莎道:“帮我把门关好。”
“哦哦。”阿尔莎不停点头,用手顶着门。
“不知道会不会引发爆炸。”
苏默心跳迅速,手中燃起了一个小小的火苗。
确认不会引发爆炸后,他强忍着恶心,将地上那些腐烂的器官尽数烧毁。
十来分钟后,阿尔莎感受到了敲门声。
一股黑烟漫进下水道。
苏默走了出来,身上的血迹都被熏的发黑。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吧。”
苏默一边走向面具男的尸体,一边说道。
在确认对自己无害的情况下,苏默自然要报答别人的恩情。
“家?”阿尔莎愣住了,随之就是沉默。
没家?...苏默拿走了残缺的面具,用‘偷窃者之眼’存储了能力后,把尸体拖进了房间里,重新把铁门锁上。
‘空气墙’。
没有存储到面具男的杀招,苏默略微感到可惜。
“你刚来贝德尔?”苏默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又是一阵干呕。
废水、血液、熏烟几种味道混杂在一起,存在于苏默的每一寸皮肤。
“差不多。”阿尔莎抿着小嘴,语气略带悲伤。
“有组织没?”苏默继续问道。
“没有。”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回应苏默的是良久的沉默,两双清明的眼睛相对,阿尔莎思索着这句话。
被剥去了处刑人的身份、威廉姆斯的姓氏。
她似乎已经没什么身份了。
两人走在泥泞小道上,苏默等待着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