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种方式?你指的是什么?”张越问。
“除非宿主在现实世界直接遭受到致命伤,本体死了,契约才能彻底解除,如果宿主的命没丢,那神兵就会对本体加以庇佑,等待宿主的苏醒。康少杰就属于这种情况。”
“你是说,像他们这种脑部遭受严重创伤的宿主,还有可能回转?”
“你别以现实去衡量一切,宿主有一半是神兵的意志,不会轻易死掉。多器官衰竭?根本不可能。”
张越回想了康少杰的现状,晁恒说的好像还确实是这么回事,他躺在病床上这么久,身体反而比以前看起来更强壮,这显然按常理来说是不可能的。
“那你觉得那个托比是怎么死的?”
“我当然不知道,所以你联系一下陈开然,我们去看一下尸体,或许能找到点线索。”
张越没有迟疑,再次拨通了陈开然的电话。
“陈老师,你能联系一下那个主任,让我们看一下托比的尸体吗?”
“看尸体?为什么,那么重的伤,再加上久卧病床靠药物维持生命,多器官衰竭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不对吗?”
“按照我们学习的理论是对的,但是我总感觉有些不一样,这也算是我对你的一个请求吧。”
“那我问问。”
很快,陈开然反馈过来的消息说,因为是无主尸体,托比现在就在他们医院的停尸房的冰柜里面存放着,他已经给拜伦主任请示并得到了许可,得到消息后,张越立即联系了晁恒,两个人一起赶到了伦敦桥医院。
托比的尸体被一个黑色的尸袋包裹着,拉开尸袋上面的拉链,两个人同时吃了一惊。
托比和之前看到的判若两人,全身皮包骨,眼窝和脸颊深陷,好像在死之前,整个人消耗的很严重。
张越咬破了一点舌尖,想拿手去探知托比的情况,却发现自己完全得不到任何信息,仿佛自己的右手完全失去了功能。
这就有点奇怪了,这才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为了进一步求证,张越和晁恒直接找到了拜伦主任,询问了一些问题。
“拜伦博士,你能大概给我们说一下托比的情况吗?”
“之前托比的病情还是一直比较稳定的,生命体征各项都很平稳,可大概半个月前就急转直下,病人开始迅速消瘦,我们对他进行了全面检查,结果一塌糊涂,身体内所有的器官都遭受到了破坏,肝功能,肾功能,心肺功能等等都出现了问题,两天后,病人死亡。”
“那你觉得最可能的原因是什么?”
“我们对他的病历做了三次讨论,造成他这样状况的原因始终弄不清楚。”
“那这段时间,有人看望过他吗?”张越问。
“没有。”拜伦主任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那你们对他有没有做过抢救的措施?”
“有的,我们对他做过血滤,想挽回一下他的肝肾功能。”
血滤机是一种过滤清除血内有害毒物的一种治疗用机器,听到这儿,张越心头一动,接着问道;
“做血滤的机器现在在哪?”
“你是在怀疑我们医院的实力吗?”
在张越一连串的追问下,拜伦显的有些不悦,反问道。
张越连连摆手,说道:
“不不不,拜伦教授,我在皇家骨科医院工作,我们有过一个相似的病例,血滤的管路感染,加剧了病人的死亡进程,所以我想看看是不是同样的机器,因为这个病例对我们也是个警醒。”
张越对拜伦撒了一个谎,拜伦没有再说什么,领着他们到了器材仓库。
张越前前后后仔细的观察了这台机器,粗看上去和一般的血滤机器没什么两样,但很快张越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其他各种仪器上面都有伦敦桥医院的铭牌标示,但是这台张越找了一圈也没有见到。
“这是台新机器吗?”
“是的,刚从一个供应商那里送过来的。”
“好的,谢谢你拜伦博士。”
离开伦敦桥医院,晁恒问张越:
“你发现了什么?”
“那个机器确实有问题,但托比的突然恶化和机器没关系,死亡和机器有关系。”
“不明白。”
“我上研究生的时候,曾经在ICU呆过两个月,刚好有个和这个同型号的机器,这个机器明显被人改装过,很多地方的螺丝都有拧动的痕迹。我刚才在想,能对一个昏迷的宿主下手的只能是军情六处,他们应该是用改动过的机器把托比血内那种所谓的神秘物质给彻底过滤出来后,造成了托比的死亡。”
“那托比病情的恶化是什么原因?”
“不知道,但我们得小心点,这说明他们肯定已经搞出来一些对我们不利的东西。”
“要不,我冒险再试一下吧。”晁恒说道。
“你别去了,他们既然已经对你有所防范,你去纯粹是自投罗网。”
“那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也不是个事儿。”
“先不管了,只要他们不对我们动手,咱们谨慎小心些,尽快熬回国才是正事,我实在不想再掺和这些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