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里,云念缝完最后一针,吐出一口浊气,“这是最后一个了吧?”
她的老腰,要废了。
“嗯。”萧承君替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取出来的寄生虫,让人拿去烧了,我右眼一直跳,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感觉不是什么好兆头.....”
云念眨了眨眼睛,一转头,看到萧某人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预感一向很准的,你最好小心点...”
萧某人靠近,轻轻搂着她的腰,“你像个小妻子,不放心叮嘱自己的丈夫。”
云念老脸一红,“我刚做完手术,你也不怕有病毒,起开!”
“有你,不怕。”萧某人声音依赖。
云念心跳砰砰的。
这男人像是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脉,情话张口就来。
萧承君欣赏的看着她,他亲眼见到了云念的医术,简直叹为观止,亦让人为之心动。
即便是义卿神医,恐怕也不能如此胆大心细的救治病人。
她将附着在将士们体内的寄生虫从血管上剥离,手法娴熟,大胆精细,他头一次知道,开膛破肚也能救人。
她甚至,打开了患者的头颅.....
若不是真的信任她,他可能会觉得她在杀人,并且手法极度残忍.....
连着做了一天的手术,高强度的工作状态下,云念其实已经很累了。
“杜金。”
萧承君开口,守在帐篷外的杜金立马钻了进来,“王爷,王妃。”
“收拾干净。”
杜哥负责收尾。
“弟兄们都.....”帐篷里充满血腥味儿,最后一个病人还在麻醉中,杜金一眼就看到了患者敞开的胸膛,他没看错的话,上面还有缝针?
乍一看,血淋淋的场面着实惊悚。
“都没事。”云念接话,“麻药过了就能陆续醒来。”
杜金点点头,这血腥的场面乍看上去不像在救人,倒像在杀人碎尸.....
“这就是王妃说的寄生虫?好恶心...”杜金瞥见铁盘子里一堆血淋淋,蠕动的肉虫.....今日的晚饭可以省了。
云念出了帐篷,呼吸了口新鲜空气,她的右眼还在跳。
真不是好兆头。
云念微微眯起眸子,忽然问,“你知道萧子恒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城府极深。”萧承君只有四个字的评价。
萧子恒为了沐清灵拒绝封王,甘愿留守宫中,做个闲散皇子,然而越是看上去与世无争的,越是隐藏最深的。
这位五殿下也是参与了夺嫡的。
“水蛭喜欢藏在泥潭里伪装自己,人也一样。”
萧承君一听便懂,“萧子恒的母妃是南楚人。”
云念挑眉,这她倒真不知道。
原书对这位五皇子写的并不详细。
但,毒水蛭亦是南楚的品种。
可他们此前并未怀疑到萧子恒身上去。
因为萧子恒眼里只有他父皇的妃子,没有皇位。
随后,军营的将士们都朝着云念围了过来,个个表情严肃,黑压压的一片,云念眼睛嘎嘎跳...
‘咚’
所有人,手握长枪,动作整齐划一的单膝跪地,面对云念。
云念差点没腿一软。
“末将等拜谢王妃!”
“拜谢王妃!”
震耳欲聋的声音听的云念眼皮子跳了又跳。
这么庄重,她有点不习惯。
“你救了他们的命,这一拜你受得起。”萧承君在她耳边低声道。
若没有云念,他们都已死在那场大火中。
今日若无王妃,染病的兄弟都会病重而亡。
他们可以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他们不惧死,却也不想死的这么没有价值,被人毒死是对他们最大的侮辱。
云念看着一张张黢黑刚硬的脸,“谢就不必了,不如让你们的主帅把手术费结了?”
将士们一愣。
要钱吗?
“末将等.....没钱。”将士们憨憨的挠耳朵。
你们没钱,主帅有钱啊。
情义是情义,不能做抵债用。
萧承君似乎笑了一下,云念伸手,“算你友情价,诊费三千金。”
众将士:.....
要不再给王妃磕个头,抵诊金?
萧承君将自己交到云念手上,甘愿被她俘虏,“有了本王,整个王府都是你的。”
有道理。
像萧承君这样有钱有势又有颜的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
咱就说咱不亏。
云念回到云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云家门口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云念一来,便被人拦住,“四小姐可让我们好等啊!”
云念瞟了眼,“好狗不挡道。”
拦她路的人气急,“云四,我等可是皇后娘娘宫里的人,奉娘娘之命,请你进宫!”
这个‘请’字,说的是咬牙切齿。
眼神凶狠的瞪着云念。
敢骂她们是狗。
她们代表的可是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