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大火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会无端起火,军中将士可有伤亡?火势又是如何燃起来的!”
宏文帝龙颜大怒,西山的浓烟他在皇宫都看到了。
大殿中站着两个人,顶着宏文帝的威压不敢抬头,心虚道,“陛下息怒,起火之事似乎只是场意外,是意外失火.....将士无人伤亡,陛下可以放心。”
放心?
宏文帝冷笑一声,“朕提拔你二人作为西山大营副将,你们竟不知营地因何起火?意外失火,朕看你们是还没醒酒!”
‘啪’的一下,宏文帝一拍桌,两人顿时腿软而跪。
“陛下恕罪.....”
这二人与周皇后沾亲带故的,是皇后的娘家亲戚,宏文帝便叫他们去西山大营混吃等死。
顺便替他监视萧承君在军中的动静。
“陛下恕罪,臣.....臣一时失察,听闻.....听闻是天火.....”
两人战战兢兢的解释。
浑身酒味,确实还没醒酒,不过也被龙颜大怒吓得清醒了。
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宏文帝顿时面色阴沉,“天火?”
坊间有人散播谣言,说西山大火是天火,是天罚,罚他得位不正!
“陛下息怒,周大人昨日宿醉,尚未...尚未醒酒,今晨便被陛下召进宫,西山大火一事怕是...怕是尚未查清。”
另一人心惊胆战的说道。
说什么天火,不是戳陛下的逆鳞吗?
周大人是昨日夜宿花楼,根本没回西山大营,今早家丁在花楼将他喊起来着急赶进宫的。
路上听闻了西山大营被烧一事,有流言说是天火,这等不利于陛下的流言蜚语岂能在陛下面前说!
周大人心虚的冷汗都下来了,赫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惊恐的不敢去看宏文帝。
正因他昨日没回军营,才躲开了大火,浑然不知营地失火。
也侥幸捡回了一条命。
听说火势极大,整个营地都烧毁了.....
就连承恩王都险些命丧火海!
“身为西山大营副将,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玩忽职守,连西山出现火油都不知道,朕养着你们有何用?”
“火油?”姓周的诧异道,“陛下是说有人点燃了火油,烧了西山大营!”
宏文帝冷哼一声。
周大人不敢置信的瞪圆了眼珠子,“何人如此大胆?!”
敢在军营纵火?
宏文帝瞥他一眼,“是朕问你们还是你们问朕?你们身为副将,却一问三不知,这大火和火油若是冲着朕来的,朕还能指望你们来护卫朕的安危呢。”
一群病秧子的将士,尚且能够齐心协力灭掉大火,保萧承君平安。
宏文帝自问,若换做是他,身处火海之中,却未必能保全自身。
可见萧承君麾下的人对其忠心耿耿,哪怕是一群病夫,面对那般大火却能无惧无畏。
再看看他养的人,一个个吃的满面红光,却无半点忠肝义胆。
宏文帝越想越气,一来气他的人不如萧承君的人忠义,二来气他竟不知西山底下有油田,这下全落在萧承君手里了。
油田价值不菲,萧承君本就兵权在手,战力雄厚,再加上火油,更是如虎添翼。
他虽坐上了皇位,却仍旧处处受制于萧承君,稍有不慎便落人口实,实在是可恼可恨!
这时,殿外太监弓着身子进来禀报道,“陛下,承恩王在殿外等候觐见。”
宏文帝扫了眼姓周的两人,给了他俩一个把嘴巴闭好的眼神,然后说道,“让承恩王进来。”
“是。”
不多时,萧承君步履沉稳的走进,通身气质高贵,神色淡漠却好似睥睨天下,天潢贵胄的气势与生俱来,叫人不自觉为之敬畏。
同时也叫宏文帝恨得牙痒痒。
萧承君真的太像他那个皇兄先帝了。
从小,皇兄便是中宫嫡出,真正的天之骄子,天潢贵胄,能征善战,满腹安邦定国之才,他从小仰望皇兄如仰望神明一般高高在上。
不论他多用功读书,苦练武艺,都会被皇兄的光辉掩盖。
烛火如何与日月争辉。
有皇兄在,所有人都只能沦为陪衬。
“陛下是要让周陈二人给臣一个交代吗。”
有那么一瞬间,宏文帝仿佛看到先帝在跟他说话。
平淡的语气中带着令人臣服的威势。
周陈二人正是还在跪着的两个副将。
一听此言,两人顿时面露惊慌,“王,王爷,末将昨日是告了假的,营地失火不关末将的事啊!”
“告假?跟谁告假?本王应准了吗。”萧承君眸色幽深冷凉道。
周陈二人心虚的面面相视,“我们.....我们是同林守将.....”
“林守将的官职在你二人之下,向下级告假是谁教你们的?亦或是有人给了你们特权,你们可随意擅离职守。”
萧承君语气幽冷而讽刺。
周陈二人更是冷汗淋淋,被问的头也不敢抬。
承恩王的威压比陛下还可怕些!
王爷这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