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皇后恨不得扒了她的皮,枉费她还感念着云胭母亲当年的恩情。
沉默寡言的荣华公主微微蹙眉,她不是提醒过云澈,让云胭不要来宫宴吗?
他怎么没阻拦云胭?
看母后的神情,怕是会对云胭不利。
荣华公主想着,她要不要帮一帮云胭?
郭周氏连忙拉着郭倩跪下赔罪道,“皇后娘娘恕罪,是小女手滑,不慎摔坏了乐器,这.....若非云念来抢,小女也不会摔了琵琶,惊扰了皇后娘娘。”
这是要拉云念一道下水。
云念勾唇,刚要说话,便听见上头有人说,“既说自己女儿手滑,又怪别人来抢,这是什么道理?夫人说话怎的前后矛盾呢。”
云念抬头,正瞧见长公主亲和的面容。
长公主明摆着是帮云念说话,郭周氏诚惶诚恐的没敢吭声。
周皇后语气不悦,“本宫的宴席也是谁都能来的吗,本宫怎的不记得邀请过你们母女,看来是手底下的人办事不严,竟让你们这种不知礼数的人混进宫来,实在是该打!”
郭周氏更是吓得心惊胆战,被皇后当众叱骂,丢脸不说,若触怒皇后,恐怕还会遭罚!
郭倩更是吓得直抖,在皇后和长公主面前,她哪敢放肆。
“来人,拖出宫外去!”周皇后一摆手,立马就有禁军侍卫进来拖人。
郭周氏母女吓得又是喊又是叫的,“皇后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啊.....”
然后被越拖越远。
宏文帝没吭声,今天是皇后寿宴,他就是来走个过场的。
长公主笑而不语,郭周氏母女也是倒霉,可若不是她们找云念的麻烦,也不会被皇后当做出气筒扔了出去。
皇后这是心情郁结,拿郭周氏母女撒气呢,多少有点迁怒于那对母女俩。
云念微微一笑,只当听不出皇后话中的指桑骂魁。
‘咣当’一声,金樽酒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立时引起了周皇后的注意,“怀王,没事吧?”
萧宇怀面色温润,温声道,“儿臣无事,儿臣是想劝母后息怒,今日是母后生辰,母后该开开心心的才是。”
无人看见他藏在桌子下面的手捏成拳头,微微颤抖着。
萧宇怀阴冷的目光看向云胭,这贱人害他匪浅.....
云念知道,怀王这是‘瘾’发作了。
她似笑非笑的睨了眼气定神闲的云胭,她都有点佩服云胭了,做事够绝,够狠。
周皇后点点头,她实在是担心萧宇怀的身子。
本该好好养着才是,可这孩子偏要出席。
怕被人看出端倪。
尤其不能让陛下知道,他伤了身子,今后子嗣堪忧。
周皇后忧虑的看了眼宏文帝,笑着对他说道,“陛下你瞧,咱们的儿子多懂事啊,怀王大了,臣妾想着借由今日的宴席,为他相看一二,陛下您意下如何?”
宏文帝看了眼皇后,要说皇后想给怀王物色王妃的心思,他知道,但他又有点看不懂皇后此时的心思。
但他也没反对,“怀王也确实到了该娶妻的年纪了,此事就依皇后的意思,朕相信皇后的眼光。”
周皇后带着笑,藏着心虚,怕被宏文帝看出什么,只低眉道,“陛下疼爱怀王,是他的福气,臣妾会好好替他物色个贤惠的女子。”
宏文帝没再说话。
周皇后坐直了,正要开口,抬眸时云胭忽然站了出来,“皇后娘娘,臣女有一舞,以贺皇后娘娘生辰。”
周皇后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她真恨不得叫人把这小贱妇拖出去砍了!
伤了她儿子,还敢到她面前来耀武扬威。
小贱妇知道她肚子里是怀王唯一的子嗣,便有恃无恐!
宏文帝脸色也不太好看,他吩咐怀王,将这女子料理干净。
可瞧着云胭那一脸神气自得的模样,哪像是被料理过的样子?
他扫了眼面色虚白的怀王,和怒气森森的皇后,堂堂皇子皇后,难不成被一个女人拿捏了?
“本宫听闻你身子不适,不必勉强给本宫献舞,本宫知道你的心意便足够了,你且退下吧!”
周皇后忍着想杀人的怒意笑说道。
云胭仰头,“多谢皇后娘娘关心,臣女身子无碍的,皇后娘娘对臣女家颇多照顾,臣女若不贺娘娘生辰,回家后母亲会责骂我的。”
她撒娇的语气道。
皇后现在只想杀了她全家!
云胭的母亲也姓周,与皇后算是同宗,当年又因缘际会与她一同产子,因着云胭的母亲将自己的稳婆让给了她,她才平安生下荣华,是以皇后对云胭的母亲多有抬举。
时常请云胭的母亲进宫来陪她说说话。
多少算是有些情分的。
可她万万没想到,云胭会这般祸害她儿子,实在是该死!
默不作声的荣华公主微微蹙眉,视线在她母后和云胭之间来回扫视,她觉得母后和云胭之间的气氛不太对。
云胭像是在挑衅母后。
有道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云胭怀孕的消息多多少少还是走漏了些风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