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带着田小娟把后面的手续办完,就上了王京军的车,回到了保济堂。
战初尧远远地跟着,直到看见宁清他们进了保济堂,这才掉头回了家。
他回到家的时候,乔妤娴已经睡着了,整个屋子黑漆漆的一片,一点家的感觉都没有。
他突然想起来,以前不管自己忙到多晚,回家时客厅总会有一盏灯亮着……那是宁清给他留的。
战初尧的心突然疼了起来,就像是有蚂蚁在他的心上啃噬,密密麻麻的。
他颓然地倒在沙发上,感觉疲惫不堪,仿佛一台超负荷的机器。
讲实话,他妈压着不让他和宁清离婚,他是有点高兴的。
现在这种分居的日子他都快过不下去了,要是真和宁清领了离婚证,他怕自己会疯的!
也不知道这种侥幸的日子还能过多久?
战初尧躺在沙发上,心事重重地陷入了浅眠。
第二天一早,他是被一阵饭菜香给弄醒的。
战初尧茫茫然地睁开眼睛,就看见乔妤娴在他跟前站着,看样子是刚要叫他。
“醒啦?赶紧起来,收拾收拾,早饭都给你做好了。”
战初尧从沙发上站起来,人还处在将醒未醒的时候
,整个人看上去有几分憔悴。
乔妤娴看着儿子高大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天过后,她也细细地想过了,儿子想跟儿媳妇离婚,怕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他们小俩口感情一向很好,断没有短短几天就感情破裂的可能。
至于外遇,那就更不可能了。
她自己生的儿子,她还是了解的。跟他爸一个样,全是死心眼,认准了谁就是谁,不会在外面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更何况她儿媳妇那么完美,外面的女人怎么可能比得上她儿媳妇半根手指头?!
这突如其来的离婚……怕是跟战东杰有些关系。
乔妤娴虽然多年不见战东杰,也不参与生意上的事儿,但是战东杰这个人,她还是非常了解的。
当年他就凭着一本来历不明的账本,诬陷自己的丈夫贪污,害得丈夫在回城接受调查的路上出了车祸。
若说他用了什么手段,来威胁儿子跟儿媳妇离婚,那她是绝不惊讶的。
只是苦了这对小夫妻,不明不白地离了婚,清清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不知道得有多委屈。
乔妤娴想到这里,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恰好这时,萱萱从楼上
下来,一把抱住她的腿,奶声奶气道:“妈妈,孟姨姨说待会儿来接我去看大嫂。”
“大嫂是不是跟大哥吵架吵得很厉害?她都不回家了,咱们要不要让大哥去道歉?”
乔妤娴摸了摸萱萱的头,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小孩子解释这些复杂的事。
想了想,她只能找了个折中的说法,“你大哥大嫂发生了一些争执,这段时间你大嫂应该不会回来。等过段时间,说不定就回来了。”
瞧这情况,他们小夫妻俩是不离也得离了,就是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什么转机。
她现在不把话说死了,一来是为了照顾萱萱的情绪,小家伙和宁清一向要好,要是听说他们要离婚了,估计得哭上三天三夜。
二来她对于儿子整垮战东杰还是有信心的。一旦战东杰被整垮,就没有什么能阻挡他们小夫妻在一起了,到时候说不定还有复婚的可能。
萱萱听了她的话,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她不像战砚南,离婚这样的事情她还不太懂。
所以那天战初尧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要和宁清离婚的时候,她其实是听不懂的。
是后来她把事情说给孟姨姨听,才知道大
哥大嫂是吵架了。
“去吃饭吧。”乔妤娴拉着萱萱的手,走到饭桌旁,把人把到椅子上。
恰好这时,战初尧收拾完了出来吃饭。
乔妤娴本来想问问宁清的去向,后来想了想,还是闭上了嘴。
宁清要么去她小叔小婶那里,要么在保济堂,总归也不会丢,还是不要说出来,白白惹儿子伤心。
三人沉默地吃完一顿饭,战初尧拿了外套刚要出门,茶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喂?”战初尧接起电话,那头是一个手下的声音。
他听了一会儿,一双剑眉就皱了起来。
战东杰想要见他?
这老狐狸又想搞什么鬼?!
“妈,我出门了。”
战初尧放下话筒,火急火燎地出了门。
那老狐狸一肚子的坏水,估计又想拿什么东西来威胁自己!
战初尧窝了一肚子火,来到战东杰家门口的时候,门外已经有人在等他了。
战东杰的新助理毕恭毕敬地把人请了进去。
他是新来的,对这叔侄俩的恩恩怨怨也有所耳闻,但是这不关他的事,他只是拿钱做事而已,犯不着为了战东杰跟战初尧对上。
无缘无故对人不尊敬,很容易遭到报应,
这是他从前任助理身上学来的经验。
进了大门,战初尧就看见战东杰坐在客厅里泡茶,看上去心情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