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久旱,两月未雨
赤岭村,坐落在赤岭山脚下的一座小村庄。
咚咚!
显得破旧的篱笆小院门前,传来一阵敲门声。
“来了~”一名身穿麻布衣衫,身材消瘦显得有几分营养不良看上去像十三岁少年走路有点一瘸一拐的来到了门前,打开了柴门。
入目,是一名头上裹着头巾,身穿朴素补丁衣裳,容貌颇为清秀的女子,不过女子脸上有些淤青。
“嫂子!”李长青有些诧异望着来人,不过看见她脸上淤青,皱眉道:“大哥又打你了?”
女子苦涩一笑,略带窘迫:“长青,我想向你借点粮食。”
李长青正欲开口,一道手掌从后面直接推开了前面的少妇人,一名体型肥胖,满脸横肉的女子满脸恶狠狠的来到李长青面前,推开他进入破旧小院。
“你大哥过一个月就要去考功名了,你家里有什么粮食快拿出来,我给你大哥补补身子。”
中年妇女说话理直气壮,全然不像是来借东西的,反而是来讨要的。
“婶婶,我家里也没什么余粮了。”长青连忙跟上去挡在前面说道。
“放屁,前天有人看见你从北坡地里背回来一背篓的苞米,这么快就吃完了?你是猪吗?”
“你大哥可是读书人,你可以饿着,他不能饿着,饿坏了他的身子你负得起责任吗?难道你忘记了你摔折腿的时候,在我们家白吃白喝半个月了?”
李冯氏恶狠狠推开长青,长青踉跄后退好几步,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突然,李冯氏眼睛一亮,目光望向了李长青院子角落中一个搭建的鸡窝,鸡窝中,蹲着一只毛发流光溢彩的母鸡。
看见这只鸡,李冯氏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没想到你竟然还养了一只鸡,没有粮食也行,这只鸡我抱走了。”
李冯氏连忙走向鸡窝,李长青快步过去拉住她的手,声音带着哀求:“婶婶,我家里还有粮食,我给你,别动我的鸡行吗?”
“滚开!”李冯氏反手一巴掌就打在了长青脸上,庄稼女人力气很大,营养不良的李长青被这一巴掌打得一下子摔在地上。
“长青!”清荷嫂子好心过来搀扶长青。
李冯氏扑向鸡窝,那母鸡却一下子扑腾在她脸上,爪子在她脸上抓了几道血印子。
李冯氏哎哟一声,后退好几步。
而那母鸡扑腾几下,直接飞屋顶上去了。
“你这遭瘟的鸡,还敢抓老娘!”李冯氏捡起石头砸去,却被母鸡躲开。
“娘,算了吧。”清荷嫂子去劝。
李冯氏也蛮横推开她,清荷嫂子一头磕在了房门棱边上,额头破皮鲜血直流。
李冯氏却不管,眼神恶狠狠瞪着那母鸡。
那母鸡也有灵性一样,暗金色眼睛也冷漠望着李冯氏。
“婶婶,这是我所有的苞米,你拿去吧,求求你别打它的主意,也别打嫂子了。”李长青从屋子中抱出来一袋苞米。
李冯氏见这一袋苞米,这才冷哼一声,那母鸡在屋顶,也抓不住,这才作罢。
她肥胖大手抓住那麻袋苞米,扛着就走,没有丝毫停留。
“嫂子,你怎么样了?”
李长青连忙去搀扶撞到头的清荷嫂子,从身上撕下一块麻布给她头上捂着。
清荷嫂子含着眼泪,捂着头声音哽咽:“长青,对不起,家里其实还有粮食,足够吃两个月呢,他们就是怕旱天太长,这才过来抢你的粮食,对不起长青。”
李长青眼神黯淡,却强颜欢笑拍了拍她肩膀:“没事儿,其实我还偷偷留了一些,够吃了,嫂子你不用担心我。”
清荷嫂子又哽咽哭泣了一会儿,这才起身离去。
长青关上了柴门,满脸黯然走进屋子。
屋子中很干净,小偷来了都要抹眼泪留点东西,就一张破旧八仙桌子,一张床被单薄的木床。
长青从床底下拖出来一小袋剥好的苞米,这是他留的种子。
“唉~”
“长青,男儿生在世间,当顶天立地,那恶妇如此欺你,你一味忍让下去,她只会得寸进尺,恶人是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的。”
清脆的声音回荡李长青耳边。
李长青苦涩道:“她终究是我婶婶啊,而且,我摔折腿的时候,她们给过我一口吃的。”
旁边过来开口说话的,竟然是这母鸡,而李长青,似乎也见怪不怪了一样。
他看着瘦弱才十三岁模样,实际也有十五岁了,就是营养不良显小。
这母鸡,是他三年前在山上捡到的鸡崽,当时周围山火刚退,一片焦木,他上山寻思能不能找到烧死的野味,后来在焦土废墟中发现了一只小鸡崽,就带回家养大了。
后来也惊异发现这鸡崽长大一些后,竟然会说话,大感神奇,于是长青就把它当成了自己唯一的朋友,取名翠花,不过小鸡不乐意叫这个名字,自取名为小凤。
“她不配当你婶婶,她哪里把你当侄子?说下人都是好听的,你只是她眼中的奴隶而已,她哪里把你当家里人?只是把你当苦力使唤。”
母鸡一语道破李长青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