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蛮不讲理的人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出手狠辣,不留情面,要不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然后是无数次。
讲道理是行不通的。
得当机立断,将歪风邪气扼杀于萌芽状态。
苏宝衣道:“你到花茶居找胡掌柜,让他把肆风和隐三来。那几个人要么给钱,要么放下脂粉,若是不,那就告官!
对了,让周婶儿跟顾氏说,到时候坏名声的是沐恩侯府,看到时候汴京城有谁家公子愿意娶苏家小姐!”
肆风和隐三是苏宝衣让力桑找来的两位彪形大汉。
担任保安人员专职镇场子。
会拳脚功夫,长了五大三粗,身高马大。有了这两尊门神,存心到店中闹事的人还得掂量掂量。
周婶儿则是从庄子抽调来,协助花想容管理脂粉店。
沐恩侯府的一众女眷,就是想着要占便宜来的。
大顾氏对自家妹妹道:“那丫头先开花茶居,又开脂粉店,铺子开了一家又一家,不是一般的有钱。
她作为晚辈,完全不把你这个做叔婶的看在眼中。
挣的钱没孝敬你,礼物也没给你买,这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说出去也会被人口水淹死!
我们借着你生辰将至的借口,拿她几盒脂粉又怎么啦?
我就不信这丫头会不顾自己名声,为着这等小事而当众吵闹,说出去她也不占理儿!”
一众人便浩浩荡荡的来了。
她们原本还计划,拿了脂粉,便到花茶居喝免费花茶,不拿白不拿,不喝白不喝是不是?
大顾氏一进店铺,便指挥着身边的婆子丫鬟:“给我拿这个,这个……还有那个……对对对,妆粉多拿几盒,我这张脸,需要保养保养,要不会老得快……”
沈若梅和沈若兰互相看一眼。
心有灵犀地走近货柜,专挑贵的拿,妆粉、黛粉、胭脂、口脂、手脂各一大堆。
顾氏见状,对自家女儿道:“雪遥,你也挑上几样自己喜欢的。”
小谷子巴不得她这一说,赶紧道:“小姐,我帮你挑。”
看到沈若梅沈若兰姐妹俩拿什么,她也跟着拿什么,也是专挑贵的拿,还拿了双份。
心里喜滋滋想,小姐一份自己一份,不拿白不拿。
周婶儿算账毫不手软,算盘“劈哩叭啦“的响。
很快就算出了数目:“一共六百六十二两银子,抹去零头不收,六百六十两银子。”
顾氏唬了一跳:“怎么用这么多银子?”
大顾氏双手叉腰,扯着嗓子大声嚷嚷:“你们开抢啊?这些鬼东西也要这么多银子?”
周婶儿冷冷的道:“我们店里的东西都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若是太太带的钱不够,我们可派人跟着上门取。”
大顾氏又再嚷嚷:“我告诉你,我们跟慧言县君是一家子,住在一个屋檐下,同吃一锅子饭!
她是慧言县君的叔婶,我是慧言县君的大姨,这两个是慧言县君的表姐,这个是慧言县君的姐姐!
慧言县君既然是沐恩侯府的人,那店里所有的东西也是沐恩侯府的!
我们自己拿自己的东西又怎么啦?
叫我们给钱,岂不是天大笑话吗?”
她眼睛一扫四周,看到有不少人在围观。
心中得意起来,高仰着头道:“大伙儿给评评理,我说的话对不对?”
有人回应:“不对!”
“怎么不对?”大顾氏狠狠地瞪了过去。
“是傻子都晓得,你们是来打劫的!”
回答她的是两位穿黑衣的彪形大汉,身材魁梧,气势汹汹,眼中充满了狠劲。
最令人心惊胆战的是其中一人左边脸颊一道淡淡的长刀疤,自眉梢往上的额角直划过下颚,更添了几分恶煞。
大顾氏的气势低了下去。
赔笑道:“两位好汉,这是我们沐恩侯府的家务事——”
肆风和隐三虎视眈眈盯着她,浑身气势凛然,面容仿佛布满了煞气一般。
大顾氏吓得心里一个咯噔,把要说的话吞回肚子去。
肆风和隐三忽然收起了眼中的狠戾,神情变得恭敬起来,齐声道:“小姐——”
原来是苏宝衣来了。
苏雪遥注意到苏宝衣身边跟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年轻女子,不禁睁大眼睛,别人不认识那女子,她却是认识的,中秋之夜她在宫中见过她。
苏雪遥扯了扯顾氏的衣袖,目光不安地朝琰瑶公宝瞄。
悄声道:“娘,琰瑶公主——”
顾氏脸色一僵。
那个衣着光鲜容貌出众风姿楚楚一双好奇的眼睛朝她们看过来的姑娘是她未过门的儿媳?
这回丢脸丢大发了。
周婶儿趁机走近她,在她耳边压低声音道:“若是太太不想把此事闹到宫中,传了人人皆知,不想坏了沐恩候府的名声,不想毁了侯爷声誉,希望给苏小姐寻门好亲事,我劝太太还是识趣些,不要再闹下去好。”
顾氏的脸色乍青乍白,完全没了主见。
只得道:“你们就……上门去取……取银子罢。”六百六十两银子呀,那不是小数目,心中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