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七下了楼。
手下人看到他伸手捂头,精神不济,上前搀扶他:“阁主,您是不是病又犯了?”
阎七摆摆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取出两颗药吃了。
过了好一会儿,苍白的一张脸才有了许许血色。
他沙哑着声音道:“不要把我的病情透露给少阁主。”
手下人应了声,一脸忧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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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宝衣和太子酒足饭饱下楼。
苏宝衣看上去像是喝多了,把伸手扶着她的诗诗和远方推开,跌跌撞撞自个儿冲下楼梯。
嘴里一边语无伦次道:“太子殿下你要小心,可别给摔下台阶了。若是摔了个狗啃泥倒也不打紧了,大不了丢人现眼而已。
如果摔伤了脸,那就不好了。
成了丑人一个怎么办?”
太子走在苏宝衣前面,比她更醉,站都站不稳,一只脚高一只脚低,摇摇晃晃下台阶。
他的随从七手八脚搀扶他。
台阶下了一半,太子好像听到背后的苏宝衣在叫唤他,回头张望过去。
看到苏宝衣嘻嘻笑朝他招手,做了一个要让他拉一把的动作。
她年龄小,却老成持重,为人清冷淡漠。
这突如其来的作出小姑娘所特有的娇憨之态,让太子一时之间血脉贲张,激情四溢。
猛地停下脚步,推开搀扶他的随从们。
继而伸手,欲拽摇摇晃晃走下两级台阶向他冲下来的苏宝衣。
不料他的手扑了个空。
苏宝衣一个踉跄,一脚踏空了一个台阶。
在众人惊呼声中,她的身子不受控制急速擦过太子,前仆后继往下面的台阶跌跌撞撞急冲下去。
阎七在楼下大厅一角,瞬间明白苏宝衣意图。
暗中骂了声“傻丫头”。
刚要飞身而起,忽地看到眼前一个玄衣飘飘的影子一闪。
那高挑修长的身形流星横空一般。
飘逸跃到楼梯口,到了苏宝衣跟前。
苏宝衣计算着脚下还有六级台阶,尽管步伐不稳,但不至于跌倒直接滚下楼梯。
她原本计划着,到了最后一级才台阶扑倒倒地摔个狗啃泥。
她的袖口藏着一个装香粉的陶瓷罐小瓷瓶,已暗中击成四分五裂。
她摔个狗啃泥的时候小瓷瓶从袖口跌落,她把自己一张具有做小三潜质的如花似玉的脸撞到碎片上。
想必,毁容了,那些狂蜂浪蝶就远离她了吧?
这个朝代女子长的过于美丽,也不是一件幸事,那是红颜祸水。
谁料计划赶不上变化。
苏宝衣到了最后一级才台阶,还没来得扑倒到地摔个狗啃泥,那个玄色影子手中的一把剑鞘就横在她跟前。
他稳如泰山的阻拦她往前倾的身体,没让她得逞扑倒到地摔个狗啃泥。
可惜了从袖口飞出跌落到地上的那些四分五裂小瓷瓶碎片。
太子瞪了一双眼睛醉醺醺的眼睛道:“三皇弟,是你!”
那玄色衣服高挑修长之人,果真是云九。
也难为了他飞身上前相救苏宝衣在情急之中还能想出个万全之计,没用自己的身体接触苏宝衣,只用了一把剑鞘。
大齐民风再开放,也没开放到一个姑娘家不经媒约之言跟一个已有婚配的男子私相授受。
更没开放到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当中,两人来个身体亲密相碰。
在世人眼中,如此的女子是失了德没了贞操。
失了德没了贞操的未婚女子下场很惨。
婚姻没人问津。
要不在家庙中孤独终老,要么嫁给那个男人做贱妾,一辈子就别想抬起头来做人。
太子脚步踉跄冲下台阶。
横在云九跟前,满嘴酒气一脸嫌恶嚷嚷道:“三皇弟,你怎么出现在这儿?为什么来了?”
云九对太子的态度就不太友好。
长眉一挑,锐利的凤眸冷冷地扫过去,冷得好像带着杀意一样。
他对太子身边几位随从冷声道:“还不快把你们的主子扶回去?醉成这样子,若出了什么事儿,你们有几颗脑袋担当得起这罪责?”
随从想着如果摔下台阶的是太子,他们确实是没几颗脑袋担当得起这罪责。
吓了一身冷汗,快不迭搀扶太子。
连抬带抱他走出开阳楼大门。
太子嘴里还嚷嚷道:“本太子没醉!本太子哪里醉了?本太子还能喝上三大杯呢?慧言县君!慧言县君?来来来,我们再干三大杯……”
伸长脖子好奇张望过来瞧热闹的食客不少。
一听“本太子”三个字,忽然明了眼前一身富贵荣华的人是何方神圣。
吓得脸上齐齐变了色。
忙不迭把头缩了回去,如躲瘟疫般唯恐避之不及。
可见太子的恶名是多么昭著,闻名天下。
太子终于被他的随从带上了马车。
太子走了,苏宝衣也不再伪装自己,神情回复了往日的冷清,哪有刚才醉醺醺的样子?
她对云九敛衽一礼。
淡淡道:“臣女谢过岐亲王殿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