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宝衣站在拱桥上,冷眼看着这一切。
诗诗走近她身边。
低声道:“小姐,栏杆上有整齐的切口,不是被撞断的,而是之前被人割。断口很新,显然是新近割的。”
苏宝衣点点头。
沈若梅沈若兰姐妹俩到桂馨院找她的时候,她脑子就闪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成语。
于是处处留心。
刚才走上拱桥时,她注意到对岸的草丛中隐隐约约藏匿着一个人,露出了衣袍的一角。
沈若梅给沈若兰使眼色,她眼角的余光看到了。
这沈家姐妹果真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苏宝衣呵呵哒。
他们一家子,也太无耻了!
幸好自己智商在线,没被算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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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顾氏设计好的一场英雄救美,不幸演绎成了狗熊救妹,成了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好好的一场赏荷会因此搅黄了,不得不提前结束了。
众公子众小姐乘兴而来扫兴而归。
这使苏鸿飞很没面子,一张俊脸黑的几乎能拧出墨水来。
苏雪遥更是气急败坏。
说好的遇上合眼的人成就一个好姻缘呢?
她还没有机会接触到那些公子,还没寻找到自己心仪之人呢。
回到映月阁,她气的直摔东西。
嘴里骂:“当真是丑人多作怪!姐妹不要脸的拿自己的热脸贴那野丫头的冷屁股倒也罢,一个还作死的跳到荷花池中!
怎地不淹死她呢?
淹死倒也干净,以免日后又再作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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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煌城对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妹子也是诸多埋怨。
害的他当众出丑。
把一腔热血付予东流水,错失一个逼苏宝衣为他妇的大好机会。
一计不成,沈煌城又生出另一计来。
那就是向苏宝衣献殷勤。
他不知从何处找来了一箩筐大闸蟹,亲自送到桂馨院给苏宝衣。
堆着一脸谄笑。
“宝衣表妹,你看这些大闸蟹很肥的哦,都是活的,个个活蹦乱跳。
我挑的都是些雄闸蟹呢!
个个都是如白玉状,滋味鲜美。包管宝衣表妹吃了一次,还会想着再吃第二次。”
远方对他极是厌恶。
双手叉腰怒怼他:“我家小姐不稀罕,你拿回去!”
沈煌城斜眼看她:“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凶?小心嫁不出去。”
远方气的涨红了脸,怒道:“我嫁不出去关你何事?”
沈煌城摇头晃脑:“我是为你好呀,你怎么把我的好心当驴肝肺了呢?”
看到苏宝衣只管低头喝茶,他大着胆子朝她走近两步。
身子往前一凑,用力地嗅了一下。
贱贱地问:“宝衣表妹用的是什么香粉?竟然这样好嗅!”
这沈煌城,不是一般的猥与琐,举止言行透着一股浓郁的人渣味儿。
他自己是蛆,因此他眼中的整个世界就是一个大粪池。
苏宝衣心中恼怒,却恼怒不外露。
放下青花瓷茶盏,向诗诗使了个眼色。
诗诗走近来。
苏宝衣在她耳畔旁低语几句。
之后站了起来,淡淡地看了沈煌城一眼,便走出了外院的东厢房。
沈煌城急了,追上去:“宝衣表妹——”
诗诗把他拦住了,含笑道:“表公子,稍留步。”
她眼睛一扫四周。
看到周围没人,这才压低声音悄声道:“我家小姐刚才说,现在大白天的,人来人往,你一个男子在桂馨院很不好,会给人闲话去。
我家小姐刚才说了,若是你有心,今晚二更天的时候,到花园的荷花池亭子去等她。
我家小姐还说,你要悄悄的去,千万不能给别人看到。
你不要名声,我家小姐还要呢。”
沈煌城欣喜若狂。
他挠着脑袋瓜子傻笑问:“真的?你可不要骗我。”
诗诗冷哼了声:“那你去不去?不去的话我就告诉我家小姐,让我家小姐今晚不必到花园的荷花池亭子去了,表公子没这个胆!”
沈煌城忙不迭道:“去去去!怎么会不去?就是死,我也要去!”
他嘿嘿了两声。
又再道:“宝衣表妹年龄小,面子薄,不好意思亲自跟我说,由你传话,这个我懂得的。嘿嘿,懂得有懂得的!”
诗诗学了远方,暗中翻了个大白眼。
不知道这沈煌城何来的自信。
认为自家小姐会钟情于他。
夜里还不到二更天,沈煌城便鬼鬼祟祟出现在花园的荷花池亭子里。
他左顾右盼。等了许久,也没等来苏宝衣。
这是一个没有星星月亮之夜。
酷暑季节,高温闷热。
周围一片漆墨,蚊虫四肆。
沈煌城被咬了浑身是包,不停抓痒痒。
正不耐烦间,忽然他头顶落下一个布袋,将他全身罩住了。
他惊恐万分。
张大嘴巴刚要叫“救命”,不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