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把衣服做好了,送到桂馨院来给苏宝衣。
她脸上堆笑道:“慧言县君,你试试这两袭衣裙可合身?若是宽了,或是窄了,奴婢就把衣裙改一下。”
苏宝衣笑道:“好。”
衣服在托盘里,春晓捧了托盘走进屏风内。
看到苏宝衣进去,芸娘想也没想也跟在后面。
远方拦了她:“你就在这儿候着,我家小姐不可惯让外人伺候她穿衣服。”
芸娘只好停下脚步。
诗诗笑着招呼她喝茶吃糕点。
芸娘有些忐忑。
但还是坐下来,捧起茶盏轻轻呷了一口。
随即眼睛一亮道:“这茶跟平常喝的不一样,有着一股儿玫瑰花馥郁香味儿,当真是好喝的很。”
“这是玫瑰花茶。”诗诗道:“采用新鲜玫瑰花,把生石灰研碎,铺放在瓦坛底,上面铺两层竹纸,把玫瑰鲜花铺放在纸上,将瓦坛的口子密闭,点茶时就将玫瑰花取出来用。”
芸娘惊叹:“原来玫瑰花也可以做茶用啊?”
“玫瑰花茶的好处多着呢。有滋润养颜,护肤美容,活血,保护肝脏,和胃养肝之功能。”
“我都说了呢,不但慧言县君长的水灵灵,连你们的肤色也是洁白晶莹剔透,原来是平日里多喝了这玫瑰花茶的缘故。”
诗诗笑而不语。
芸娘又取过一块糕点,咬了一口细细品味。
之后赞不绝口:“这枣泥酥做的精致,味儿也好,香甜可口。”
“这是春晓姐做的。”
芸娘不禁多吃两块。
边吃边赞:“春晓以前在宫中御膳房的吧?要不怎会把这枣泥酥做的如此色香味俱全?”
“正是呢。”
其实,春晓以前在宫中是在针线房。
她的针线活在宫中一众绣娘当中并不是很出色,但作为宫中绣娘,还是有几分本事、
称得上是“女红之巧,十指春风”,完全是能够远远甩芸娘好几条街。
这些年来,不但苏宝衣的衣服出自她的手,连南嬷嬷诗诗远方的衣服全是她做。
苏宝衣换好衣裳后便从屏风内出来。
径直走到穿衣镜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芸娘把手中半块枣泥酥放到嘴里咽下了,又喝了一口玫瑰花茶,这才站起来走近苏宝衣。
远方身子挡在她跟前,一个劲的打量着苏宝衣。
一边手舞足蹈,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我终于知道什么是天生丽质难自弃了!小姐,你无论穿上什么衣裳,也掩盖不了绝代风华!
可谓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马车的轮子见了也炸开!
一笑倾人城,二笑倾人国,三笑倾倒众生,四笑倾翻三界——”
春晓笑骂:“你这丫头就懂得贫嘴,拍马屁的本事登峰造极,张口就能来!”
远方吐吐舌头:“唉呀春晓姐,我这不是拍马屁,而是发自天良,绝对出于肺腑的大实话。”
春晓无奈:“小姐试衣服合不合身,你在一旁叽里呱啦的说上一大堆跟衣服不相干的话干甚么?”
远方终于端正了态度,很认真地瞅了瞅。
“呃,看着小姐穿这衣服还挺合身。”
春晓站在苏宝衣身旁。
笑夸道:“芸娘的手艺真是好,做的衣服不仅合身,而且好看,针线活细致,刺绣精致,一看就知道是用心了的。”
芸娘谦虚道:“春晓谬赞,芸娘实不敢当。为慧言县君做衣服,实在是芸娘的荣幸。”
苏宝衣似乎对衣服很满意,左顾右盼了一会儿。
这才到屏风内换上另外一袭衣裙。
出来后远方又再围在她身边转个不停。
狗腿的吹捧:“哎哟喂,小姐穿这袭衣裙也是好看!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马车的轮子见了——”
诗诗打断她咻咻不休,问苏宝衣:“小姐,这袭衣裙可合身?”
苏宝衣点点头:“挺不错,两袭衣裙我都喜欢。诗诗,给芸娘打赏银子。”
芸娘客气道:“不用不用,给慧言县君做衣服是奴婢应该做的事,怎能让慧言县君破费?”
话是这般说,待诗诗拿了一两碎银递给她时,她还是很愉快的接了。
说了几句话客套话,便拿了银子告退了。
芸娘刚离开,诗诗便给远方一个眼色。
原本还没心没肺嬉笑着的远方,此时也收敛了笑容,一脸严肃起来。
她走到屏风内,很快拿出叠得整整齐齐的两袭衣裙,堆到了桌子上。
没一会儿南嬷嬷进来。
仔细翻了衣裙,鼻子凑近去嗅了好半天,最后摇了一下头。
意思说,她查不出衣服有何问题。
不过她极赞同苏宝衣此举。
“小姐做的不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俗话说的好,谨慎能捕千秋蝉,小心驶得万年船!古人诚不欺人!”
苏宝衣略一沉吟。
“诗诗,你把这两袭衣服包起来,偷偷拿去给句号,不要让人看到。让句号拿衣服到外面去找人看看,衣服的熏香有没有渗别的东西。”
诗诗拿衣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