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秦峥道,“宸王乃是咱们天启国的战神,怎么可能只有两千兵力?”
“战神又如何?”君阡宸从容不迫地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铜陵关一役,我手下将士死伤大半,活着的,也都心灰意冷,回乡耕种,哪里还有什么兵力?六年来,我忙于协助六部,哪有什么私兵?这两千兵力,也是因为这些年来我四处平叛,才积累下来的兵力,不信的话,你们大可以去查。”
铜陵关一役,活下来的将士,全都隐匿到了暗处,对外宣称回乡耕种。
这六年来,他做足了资料,他们是调查不出真相来的。
他也曾暗中招揽了不少高手,也全都隐匿在暗处。
他明面上的兵力,千真万确只有两千。
用来平叛都嫌不足。
事实上,每次外出平叛,父皇还会给他添加不少兵力。
这一次,因为秦峥将出征抵御天蘅国,带走大部分兵力,所以,添加兵力就别想了,能不来挖他兵力就不错了。
他明面上就只有两千兵力,平叛尚嫌不够,父皇再糊涂,这点脑子还是有的。
果然,庆文帝轻叹一声道:
“你手上的确没多少兵力,以前你每次离京平叛,
朕都会调拨兵力给你,只是这次,你艰苦一些,朕手上的兵力,只能调给镇南王了。若你实在打不赢,就逃吧,打游击战也行,只要能牵制住叛军就好。等镇南王打了胜仗,再赶去帮你也不晚。”
君阡宸慢条斯理地道:
“就不能反向操作吗?父皇多派一些兵力给儿臣,儿臣速战速决灭了叛贼,然后赶赴边疆,与镇南王会师,一举灭了天蘅军,镇南王只需守城,暂且牵制住天蘅军就好。”
“不行。”庆文帝道,“边疆守卫更为重要,就这么定了,你们都下去准备出征事宜吧,朕意已决,你们都不必多言。”
闻言,君阡宸在心中冷笑。
什么边疆守卫更为重要,分明是托词。
父皇这是在防着他呢。
怕他兵力一多,打了胜仗后,回京逼宫,夺他的江山。
毕竟,他身上留有皇家血脉,还是嫡皇子,抢夺江山,会比秦峥这个外人更容易,老百姓也更能接受。
反观秦峥,一旦叛乱,就是乱臣贼子。
造反的代价太大。
所以,秦峥不可能造反。
这就是庆文帝的想法。
真是太自以为是了。
君阡宸没再多说,跪下朝庆文帝磕了三个响头,
转身离去。
庆文帝:“......”
这孩子,怎么突然磕头呢?
有一种凉飕飕毛骨悚然的感觉。
好像在拜祠堂里的牌位。
以往出征,也没见他这样磕头啊。
瘆得慌。
秦峥目光阴沉。
没想到,宸王赶在他之前布局好了一切。
他既然敢说自己只有两千兵力,那多半是早已安置妥当了。
就算他去查,也查不出什么了。
看来,这事只能作罢了。
反正,大局已经掌控在他们手中了,宸王再怎么小修小补,那都于事无补,扭转不了大局。
离开勤政殿,宸王直奔兵营,为明日的出征做足准备。
阮青瑶则是大张旗鼓去了凌烟阁。
进了凌烟阁后,她就乔装改扮离开了。
通过宸王的暗中渠道,她偷偷潜进慈宁宫见太后。
彼时,太后正由厉嬷嬷和闫嬷嬷陪着喝下午茶。
朝堂之上的事,她当然是听说了。
可该说的她都说了,皇帝不听,她也是无可奈何。
但无奈归无奈,感慨还是要发的。
尽管于事无补。
但说出来,至少舒服点,不至于憋出病来。
“皇上真是越老越糊涂了。”太后叹息,“哀家将密信交给他,是为了让他
快刀斩乱麻处置了那些乱臣贼子,他倒好,转身就将密信交给乱臣贼子看去了,搞得哀家里外不是人。”
“他还将京城防务交给太子,太子已经记恨上哀家了,等宸儿去了北地,他必定趁机逼宫。先杀皇帝,再斩哀家。没想到临老了还不得安生。什么养儿防老,生个蠢儿子,只能陪着他一起死。”
厉嬷嬷和闫嬷嬷都是太后从娘家带来的丫鬟,是心腹,在她们面前,太后没什么不能说的。
厉嬷嬷道:“小姐,不如咱们逃吧。”
闫嬷嬷一脸赞同:“对,小姐,既然无法破局,拯救不了天启,那就独善其身,咱们逃吧。”
私底下,她们习惯了小姐这个称呼。
太后也喜欢她们这般唤她,亲切。
“逃?怎么逃?多少双眼睛盯着哀家?你以为很容易?”太后又叹了一口气,道,“更何况,先帝对哀家不薄,如今江山就要易主,哀家只能殉国,否则,他日黄泉之下,哀家有何面目见列祖列宗?”
就在这时,太后的一个心腹太监带着一个宫女进来。
宫女的手中端着一碗药。
心腹太监弯腰行礼:
“启禀太后娘娘,药已熬好,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