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李洪天、肖宵、清久都起晚了,吃过早饭,已近午时,三人不约而同相视一笑。李洪天对二人道:“忙了这几日,放松放松,你们想去哪里我做陪。”清久道:“我应承了敏儿帮她修房子,这时了再不去怕她再给我丢小老鼠。”李洪天笑道:“不会,这种待遇可不是谁都有,她喜欢才逗你!”清久‘哼’一声,道:“你要你拿去,我可不要这种喜欢。”“那我们去冒儿胡同?”李洪天问。清久道:“好。”
李洪天、肖宵、清久坐着马车去了金宝街,一路上肖宵都在闭目养神。过了央华大道,刚拐进金宝街,就听到一片吵闹之声。李洪天掀开帘子一角,只见前方挤满了高矮胖瘦男男女女的人,低声道:“什么时候这么多人了?”然后对车夫道:“停下吧!”车夫将车停到拐角处,清久先跳下去,然后是李洪天,最后是肖宵。三人溜溜达达的冲着人群走过去。李洪天边走边找寻着敏儿说的那一片片花田,只是找了半晌也没看到。
挤进人群,李洪天才发现,竟是总督大人曹光唏和林秀芝在对峙。曹光唏身边围着一圈官兵,林秀芝身边则站着敏儿和叶青城。李洪天忙走了过去,问怎么回事。曹光唏见了李洪天,像见了救星一般,道:“世子,太好了,你来了!下官实在和院长说不通,世子劝劝她吧!”林秀芝没正眼看李洪天,却一眼瞧见了他身后的肖宵,怅然若失的叹了一口气,一时竟气的说不出话来。
李洪天问敏儿和叶青城:“怎么回事?”敏儿指指远处地上堆的数丈高的一堆残枝败叶,道:“昨日地上长的好好的花,总督大人今日一早全命人铲了,说是不祥之物。昨日这里还是一片花田,现在都被铲的光秃秃了。好好的花怎么就是不祥之物了?”曹光唏道:“世子,申小姐,这里几日前还是一片长疯了的野草,怎会成了一片花田?一定是妖邪作祟蛊惑人心。本府作为京城的父母官,身负城中百姓的安危,岂容它在这里为所欲为,必定将其除之而后快!”敏儿道:“曹大人,拿贼拿脏,这里的人都是住在附近的百姓,大人可以问问,可有人看到这些花作祟伤人?”周围的人窃窃私语,没人敢站出来发声。
敏儿冲着人群大吼一声:“谁看到这些花伤人了?回一声。”半晌,几个中等身材的妇人嗫嚅道:“没看到。”曹光唏道:“看到你们还能站这里吗?”然后对李洪天道:“世子,本府职责所在,定要铲除干净。”说着,又命官兵们继续推进。敏儿拦住众官兵,吼道:“大人,你不能!这里才有些人气。把花铲了,大人想如何处置这里?”
李洪天将敏儿拉到身边,对曹光唏道:“大人,既然你认为这里有妖邪作祟,那不如留着它把妖邪引出来斩草除根。”曹光唏‘呃’了一声,道:“世子说的也是个办法,但近日本府诸事繁多,万一照顾不周,再出乱子就不好了。”李洪天道:“无妨,大人尽管去忙,这条街本世子来巡视,有事绝不会算到总督府头上。”曹光唏看看敏儿气的红通通的脸,又看看林秀芝和周围的人群,对李洪天道:“世子既如此说,那本府就不多事了。世子如有不便之处,总督府随时供世子驱使。告辞。”说着,带人走了。
曹光唏走了,人们都一股脑的跑到铲下的花枝旁边,三三两两的拿在手中,有的道:“这花挺好看的,拿回去种家里。”有的道:“会有古怪吗?能种家里吗?”有的道:“有什么古怪,开了几日了,我们天天来这里看,挺让人稀罕的。”人们边说边拿着几枝花走了。
李洪天随着林秀芝、申敏儿、叶青城沿着街往里边看了看,只有几片不大的空地处还长着些花,那片最大的花田---杜尚茶楼遗址处的花都被铲干净了。敏儿气的眼泪扑簌扑簌的掉。肖宵对她道:“没事,我们再种上好了。”敏儿道:“种什么?”李洪天道:“种你喜欢的。”清久道:“芦思道有上百株牡丹,我让人移过来。”林秀芝道:“那是公子们的,不好。”肖宵道:“无妨,牡丹放在我们那里着实委屈,移到城里正好!”
商量已定,清久、叶青城回员外府取花去了,李洪天命丁全、颜左带着一队人马来金宝街巡视,顺便帮林秀芝和敏儿收拾冒儿胡同的房子。他自己则带着肖宵、白景去建元宫看太子李成化。
建元宫内,李成化依旧不见好转,甚至见了李洪天都分辨不出。卫通守在身边一再提醒才闷闷的说了声:“王弟。”李洪天自以为只要杀了秦华娘太子的病便会不治而愈,没想到越来越重。于是问卫通:“殿下怎么回事?”卫通道:“昨日晚间太子妃来喂药,太子错把太子妃当成秦华娘,吓得不轻。今日能认识世子,已属难得。”
李洪天对肖宵道:“公子,你可有办法?”肖宵上前去摸太子的头,太子连忙闪躲,李洪天道:“殿下,肖公子帮忙诊治,不用怕。”太子不听,依旧缩到了床角,双手抱头。肖宵冲李洪天摇摇头道:“太子受了惊吓,终究是其心志不坚。这病只有他自己可医,别人帮不上忙。”李洪天看着太子,心疼不已。
离了建元宫,李洪天又带着肖宵、白景去英王府。英王的情况比太子好些,穿着一件紫红色的长外袍,戴着一顶黑色遮沿帽,笑嘻嘻的,见了李洪天傻呵呵的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