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寝宫内,攀前带着两名御医为李成化诊治。太子妃乐氏、侧妃平氏及才人陆姬围在榻边。侧殿内,一名御医却紧锁眉头,看着卫通的左肩和左臂发呆。卫通盘腿坐在榻上闭目不语,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御医低声问白景:“白侍卫,看情况是中毒了。你可看清是何物伤了统领?我也好对症下药。”白景正托着下巴看卫通的伤,心道,这只青黢黢的手臂倒颇像自己当日被杜尚咬伤的手,难道被咬了?卫通对御医道:“不知何物伤的,没看清。”
白景没想到他依然神志如常,道:“师兄,她没咬你?”卫通张开双眼,不知他为何如此问,摇了摇头。白景道:“当日杜尚被世子抓住,王爷在府里审问时被他挣脱,我的手被他咬了一口,症状和师兄此刻的很像。”御医道:“那白侍卫用的是何药?下官马上去取。”白景想了想,对御医道:“师兄中的毒怕不是太医院可解的。”说完,对卫通说了声:“得罪了。”然后伸出两指点住他的穴位。
白景定住卫通后,走到正殿对太子妃道:“启禀太子妃,卫统领伤势严重,卑职要马上带他出宫诊治,请太子妃恩准。”太子妃道:“出宫诊治?”那名查看卫通伤口的御医走过来,道:“太子妃,卫统领伤势非同小可,不能耽误了。”太子妃道:“那有劳白侍卫了。”白景谢恩,在建元宫要了一辆马车冲员外府奔去。
白景驾着车一路疾行,不敢有片刻耽误,直到卯时末才赶到员外府。他跳下马车,把门敲的山响,半晌,一个小厮才半眯着睡眼打开了门。白景道:“找肖宵公子,快把门打开。”说完,跳上马车,抓紧缰绳驶进院里。白景带着卫通到了芦思道,只见屋子里有点点光亮,白景在院子里嚷道:“世子,肖宵公子,有急事,请开门。”
肖宵打开了门,白景架着卫通走进来。李洪天已经起来,见这情景问:“受伤了?”白景道:“被秦华娘伤的。”肖宵道:“把他放到榻上去。”白景把卫通放到榻上,拨落手臂的衣服,解开了他的穴道。肖宵看了看,把左手放在卫通的肩头,捂了一会儿,又滑到左臂,然后拿开手,翻开手掌让李洪天、白景看,二人一惊,只见肖宵的手掌已经黑了。李洪天道:“你把毒吸到自己身上了?”白景咬着嘴唇道:“难道上次我的毒也是公子吸走的,我还以为…….”
肖宵道:“我中过的毒成百上千,吸点毒不算什么。给你们看是想告诉你们,他中的毒比你上次的毒厉害的多。看来她的帮手不简单。”白景看着卫通被肖宵抚过的皮肤,依然有些淡淡的青色,道:“他,这就好了吗?”肖宵道:“毒只去了八成,剩下两成看他自己了。”李洪天道:“去不净?什么意思?”肖宵道:“如果我都去不净,那只能说明他做了错事,这两成是他必须接受的惩罚。”肖宵看看白景,道:“扶他躺下,让他睡会儿吧!我再去给他熬点药。”说完,出房去了。
白景安置好卫通,李洪天递给他一方手帕。白景这才发现自己满头满脸都是汗,拿在手里边擦边道:“幸亏世子给的玉牌,不然昨晚真出大事了。”于是便把提香殿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李洪天听的呆住了。白景道:“我离开建元宫的时候,太医院的御医都守在太子的寝殿。不过我已查看过,太子没有受伤,大概只是被那张脸吓的。”
李洪天道:“她是西平郡主,秦华娘是怎么用的她的身份?”白景也没想到,她竟敢扮作太子的侧妃潜伏在建元宫?实在是胆大包天。李洪天脑子飞快的转着,是郡主本来就是假的,还是遭了秦华娘的毒手?若是后者,这可是涉及两国邦交的大事,如何处置?
白景道:“还有提香殿的四名女武官,听说是上次郡主出事后,卫通亲自选进提香殿的。为何这么快的时间反水对付太子和卫通?还是说在郡主出事前,她们就预料到了这一步?”李洪天道:“难道上次郡主出事,也是秦华娘干的?她借此取代了郡主。而卫通调的四名女武官也被她干掉,反过来尸体还被她所用。”白景道:“卫通选的人身手绝对错不了,她能一对四,太厉害了。”李洪天赞同的点点头,道:“她能伤了卫通,确实不简单。”
白景道:“世子,我们现在怎么办?”李洪天道:“你确定她还在宫里?”白景道:“我刺了她一剑,应该没伤到她,之后便消失不见了。我四处找过,没找到。如果她的目标是卫通的话,我想不会走远。”李洪天道:“如果只是杀卫通,为何费这么大功夫?”白景道:“卫通终日和太子一处,接近太子也就接近了卫通。”
李洪天道:“那是接近太子容易还是接近卫通容易?”白景道:“太子在明卫通在暗,都不容易。”李洪天道:“刚刚肖宵说她有帮手,这个我赞同。她生前不过是个妇人,就算变成厉鬼也绝不是卫通的对手。她既以太子侧妃的身份居于提香殿,要杀卫通完全可以借太子之手。为何不惜暴露这好不容易得来的身份?我猜,是她来不急,必须要尽快干掉卫通。”
白景抱着双臂,逐一猜道:“其一,她是一个商人之妻,假扮郡主,时间一长才情举止很容易露出破绽;其二;也许她开始确实想通过取悦太子杀掉卫通,结果发现太子对她并不上心,这条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