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送走。”
沈知珩抿了抿唇,视线落在他手中的两把伞上。
“一把是她的,一把是她给你送的,”祁远说罢,脸上的笑意淡了些,“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她等多久了。”
沈知珩眸色渐沉:“我不知道她来……”
他正在办公,无人通报。
“孤知道你不知道,否则也不会任由她在雨中淋着,”祁远叹了声气,“可如今不是你知不知道的问题……孤就问你一句,她对你这份心意,你是否还得起?”
沈知珩仍盯着两把湿淋淋的雨伞看,闻言喉结动了动,却不知该说什么。
祁远将伞递到他手中,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若是还不起,便算了吧,孤宁愿你今日狠心一点,总好过她将来受苦。”
说罢,他便不再看沈知珩的表情,转身离开了,独留沈知珩一人在廊下站了许久。
另一边,贺嫣刚回到家就被琥珀捂进被窝了,一边请大夫诊脉一边连灌两大碗姜汤,原本冰凉的手脚顿时热得出汗。
“小姐脉象平稳,没有感染风寒之兆。”大夫抚了一下胡子乐呵呵道。
这位张大夫便是贺嫣千里老远从漠城请来的那位名医,可惜某人不知好歹,便只能便宜她了。贺嫣道了声谢,等大夫离开后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不住回味自己和祁远说话的场景。
琥珀坐在旁边为她掖被角,一边掖一边偷瞄她的表情,当看到她的脸越来越红后,终于忍不住道:“看来小姐今日收获极多。”
“嗯,算是吧。”贺嫣懒倦道。
琥珀还想再问,她已经打个哈欠闭上了眼睛。
大约是等人太累,贺嫣这一觉睡得又香又沉,等到醒来时已经是夜半,屋里除了她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桌上摆着一碗冷掉的鸡汤。
贺嫣点了灯走到桌前,弯腰嗅了嗅鸡汤后嫌弃起身,正要回床上躺下时,门外突然隐约出现一道身影。
“谁?”她机敏开口。
无人应答。
贺嫣心跳快了一拍,正要开口叫人时突然福至心灵:“无忧哥哥?”
外面的人影动了一下,终于缓缓开口:“嗯。”
贺嫣:“……”
还真是他。贺嫣无言片刻,直接去开了门。
天已经晴了,月明星稀,沈知珩站在月光下,连眉眼都柔和许多。
贺嫣没忘他之前在酒楼甩袖离开的事,对上他的视线后抱臂:“你来干嘛?”
“你怎么知道是我?”沈知珩的声音同时响起。
然后两人就沉默了。
贺嫣嘴角抽了抽,知道自己不回答之前他是不会回答的,只好先开口:“影子像你。”
“我来看看你。”沈知珩也回答。
贺嫣一顿:“看我?”
“你今日去找我了?”沈知珩反问。
贺嫣有些心虚:“……嗯。”
“为何没进去?”沈知珩看着她的眼睛。
贺嫣轻咳一声:“怕打扰你,而且……我不确定你还生不生气。”
沈知珩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我没生气。”
“是吗?”贺嫣挑眉,显然不信。
沈知珩眉头微蹙:“真的没有,那日……只是不想再聊。”
“哦,那我现在也不想聊了。”贺嫣说着扭头就要回屋,胳膊却被他突然攥住。
纵然隔着手套和衣裳,他手掌的温度还是轻易传来,贺嫣愣了一下,一回头便对上一双如墨的眼睛。
他看她的眼神,好似旋涡,几乎要将她吸进去。
贺嫣从未见过这样有攻击性的他,一时间彻底愣住。
许久,他缓缓开口:“我该上药了。”
贺嫣:“?”
“你帮我。”沈知珩说着,从怀里掏出两瓶药膏。
贺嫣:“……”大半夜跑来上药,是不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