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里装满了轻松:“我之前就说过了。”
“你不会。”他很肯定的表示:“你永远不会对我们下手。”
“不管你是什么身份。”降谷零望着上方的人,眼底满是信任和笃定:“只要你没有彻底告别过去,你就永远是我认识的秋。”
“而我记忆中的那个秋永远都不会对身边的人下手。”
“我们之间相处的时间在其他人眼里或许很短,但对我们来说,这些时间足够了。”
降谷零眉眼微弯,抬手握住对方揪着自己领口衣服的手腕,面上露出几分自信和得意:“别忘了,我可是年级第一。”
“无论是观察力、洞察力、还是鉴别能力和分析能力,我都是学校的年级第一。”
“所以,你骗不了我的,秋。”
他望着上野秋实,语调很轻,每个字却吐露的十分清晰,而每个字里都包含着对自己的好友所承载的信任。
“你始终都是你。”
既没有因为两年的时间发生改变,也没有因为黑暗的洗礼而忘记自己的本心,更没有因为那些苦难折磨变得面目全非。
哪怕外面的高墙树立的再坚硬再冰冷,内里依旧是那个会在‘自己人’面前露出最柔软的一面,红着眼眶委委屈屈撒娇的人。
一时之间降谷零忽然有些庆幸,自己在小时候见过对方一面。所以比起其他人,他更早的知道这个人的本性,也更清楚的明白。
波摩是他在黑暗中存活下去必须戴上的假面,而面具下方,是一只遍体鳞伤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红着眼眶又咬牙不肯让眼泪掉下来的笨蛋树懒。
就像小时候在公园里被好几个体型比他健壮的熊孩子围着打,这人都只是一声不吭一下一下的还回去,一路上没有任何表现,直到见到自己的家人才会扯着衣角,眼眶红红的跟人撒娇,才会带着鼻音和哭腔跟妈妈撒娇说衣服脏了,手疼。
只是他的家人现在并不在这里,所以他只能继续坚强的,戴上自己的面具。
而这个人本来是可以不用经历这些的。
降谷零轻吸一口气,压下心底忽然变得酸涩的情绪,自责和愧疚几乎渗入他的骨髓,连声音都控制不住的溢出些微颤抖。
“抱歉,秋。”
“都是我的错。”他捏着上野秋实的手腕,手指不自觉收紧。
“如果不是因为我……”
“闭嘴。”
上野秋实冷冷的打断他。
“别太瞧得起自己,你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他一把扯开手腕上的手指,松手起身,走到墙边把枪捡起来,确认保险栓,随后放回口袋里。
他走到沙发另一侧坐下,取出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支点燃,全程没有给不远处的人一个多余的眼神。
降谷零撑着沙发坐垫坐起身,看着他被烟雾模糊的眉眼和熟练的举动,心里泛着密密麻麻的疼痛。
“给我一支怎么样?”他故作轻松的说:“我今天出门忘带了。”
话音刚落的下一秒,烟盒连带着火机一起被丢了过来。
摆明了一副拒绝交流甚至不想和他说话的架势。
降谷零也没再多言,拿过烟盒沉默地给自己点了一支。
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幕布上播放的电影接近尾声,屏幕开始滚动着演员名单和结尾彩蛋。
两人沉默了许久,直到连彩蛋也播放完,手上的香烟只剩下一截短短的尾巴。
在尼古丁的作用下逐渐冷静下来的上野秋实将烟头碾灭,胡乱揉了把头发,将发丝揉得多了几分凌乱。
随后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像放弃了似的,任由自己的身体靠在沙发上,身后柔软的垫子凹陷下去一部分,他整个人也完全陷入沙发的包围。
他垂着眼眸,表情恹恹,身上冷冽的气质一扫而空,只余下几分倦怠和颓然。
而这恰巧又是降谷零最熟悉的感觉。
他吐了口烟雾,手的动作抵挡住了唇角微微上扬的弧度。
过了好半晌,房间里才再次传来声音。
上野秋实靠在沙发上,按着自己的额头,语气里全是无奈和疲惫。
“随便你们。”他轻轻叹了口气。“我不管了。”
降谷零眨眨眼。
“但是如果你们想从我身上套取情报的话,死心吧。”上野秋实斜睨了一眼过去,眼底全是讥讽:“我不可能和日本公安合作。”
和日本公安……合作……?
降谷零神色微凝,敏锐的嗅觉让他精准的抓到了话里的重点,大脑快速理解这段话潜藏的意思,逐字拆分,找到其中的关键点。
“秋。”降谷零的眼睛微亮,略带几分期待的问他:“你说的合作,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他没有把话说的很明白,但是他知道,对面的人一定能理解自己的意思。
上野秋实表情顿了顿,一瞬间有些暗恼自己的嘴快。
他张口想找补,但在看到对方眼底藏着的希冀和紧张之后,刚才被推倒的心理防线一退再退,几乎溃不成军。
上野秋实咬了咬牙,心里那口气彻底提不起来,长吸口气,干脆破罐子破摔了。
“啊。”他没好气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