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在手机上问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吃晚餐,你没有回复我,我想你应该是睡着了。”
我看了一眼扔在床上的手机,屏幕此刻黑着,大概是没电了。
“你没吃晚餐吧?”提姆说,“我们在附近的餐厅里给你打包了一份豌豆腌肉套餐,用保温袋装着,不用担心,还很热。”
他把手里的保温袋递给我,我脑筋有点转不过来,呆呆地说了声“谢谢”。
提姆还拄在我门前,扶着拐杖,像一棵傻不愣登的树。
呆头树挠挠头,不好意思道,“我今天上午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我当时没想那么多,没有指责你多管闲事的意思。”
我茫然地张嘴,“哈?”
今天上午发生了什么?难道我不在场吗?我以为我是无痛当妈,结果你的话本该对我造成心灵打击?
我是谁?我在哪儿?这是哪个片场?
看到我困惑的表情,提姆没控制住移开视线,几乎要呜咽出声音。他的整张脸都烧起来,脸色发红发烫,像有人在他头顶架锅烧水。
“我不是说你多管闲事,也没有觉得你很老妈子。我说的长辈是阿尔弗雷德,我很尊敬他。他很照顾我,是很了不起的人,总之,总之——”
他一口气说了一长段话,越描越黑,最后自暴自弃,“这显得我很笨。好吧,”他缓缓吐气,“我的意思是,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你都是很棒的助手和朋友。”
“嗯,”我点点头,“我在你心里是年轻版和女版的……谁,阿尔弗雷德?”
提姆慢慢笑起来,他笑的时候眼睛总显得很亮,“这样说会让我显得很不成熟,拜托,在杰森面前给我撑撑场面。”
“生意人不会因为你年龄小对你手下留情。”我被他闪闪发光的帅哥脸晃到眼睛,往后斜靠在门上,“没关系,只要你的奖金发得够多,你永远都是我亲爱的上司。”
提姆认真地在口袋里翻找一圈,找到一根能量棒,塞进我手中的保温袋里,“这是赠品,明天不要告诉杰森是我想多了。”
我庄严承诺,“为您效劳。”
55.
明天就去找杰森问谁是阿尔弗雷德。
他自己看出来了那就不能是我的问题了。
阿尔弗雷德到底是谁啊,搞得我更抓心挠肺了。
该不会是把我当成奶奶了吧?
见鬼,建议他多和皮卡丘一起洗头。
56.
我的意思是让他多触触电。
对振作精神有绝妙的作用。
57.
杰森的表情在“离谱”和“神奇”之间反复跳跃。
第二天的行程重点是和对方高层碰面,相互交流管理经验。这一环节说白了就是拿来拉关系和浪费时间的。
拉关系的重点对象自然是提姆。我和杰森毫不意外被排除在社交圈外,毕竟区区一个秘书一个保镖,怎么配和高贵的管理层讲话。
呸,建议你们和雷丘一起洗头。
杰森听了我对昨晚情况省略了若干重点的描述,陷入沉思。
半晌,他如梦似幻地感慨,“谁说他是调情高手的?”
“这不是调情。”
杰森从善如流,“是谁说德雷克的情商很高的?”
我回答他,“是哥谭小报。而且,讲道理,他的情商是很高。”
这次乌龙完全是他思虑过度,说穿了,恰好是他情商过高的体现。
我习惯了在工作中担任照顾他人的位置,突然被人关照,反而感到别扭。
“别在意,”杰森轻松道,“这小子是多思多虑的性格。”
他眼里闪过一点不怀好意,颇为阴险地勾唇,“我还没告诉过你阿尔弗雷德是谁吧?”
杰森煞有介事地清清嗓子,吐字音调字正腔圆,“管家、保洁员、厨师、秘书、医师、护士、维修工、前特工以及家庭独.裁者,掌握世界上一切生活知识和生存技能。他是蟑螂克星,是厨房杀手之杀手,是宇宙中所有自大狂的训诫导师,我们万能的神。”
他在胸口画了一个“A”,虔诚地祷告,“阿福在上。”
我:“……”
我:“……”
杰森睁开一只眼睛,“你怎么往后坐了一个位置?”
“没什么,”我满脸真诚,“我在考虑提前我的退休计划,提前走进精神正常的人群中。”
我虚伪地比划两下,“卢修斯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