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五指,我还是感觉哪里不满足。
我想了半天,恍然大悟,他身上的衣服太碍事了。
人类为什么要有衣服这种东西?
我想起父亲对我说的话:人类是很脆弱的存在,衣服是保护物,虽然你们触手怪不能理解,但是没有必要讨厌衣服的存在,给喜欢的人换不同的衣服,也是一种乐趣。
换不同的衣服……我的思维立刻发散了起来。
哎,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我和黑泽阵,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喜欢他没错,但是我才刚成年,还没有见识过更广大的世界……
这个念头在我脑海里一闪而逝。
我甩了甩脑袋,很快坚定了自己想法。
我不可能找到比黑泽阵更香的存在了!我对他一见钟情!他都对我提出那种讯息了!我们一定是双向奔赴!
我想通了,觉得我不能辜负他,我揽了揽黑泽阵的腰,笨拙地想把他纳入我的保护范围。
但不知道是不是我用的力气太大了,他发出轻微的抗议声,本能地想用手推开我。
我放轻了力道,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黑泽阵的体温……为什么会越来越高?
我的触手紧紧挨着他,自然能感受到他的体温的变化。
他在发热,看起来很难受,眉头紧锁,额角冒出细汗,一个翻身踢开了被子。
我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解读出来后浑身都要炸了。
不,我已经炸了,所有触手都震惊地炸开,下意识地就放开了黑泽阵。
我呆呆地趴在黑泽阵身边,满脑子都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阿阵的气味闻起来,像是我往他身体里成功注射了激素?我明明没有!没有打开腺体……吧?
黑泽阵轻喘着,五指本来被我的触手握着,此时忽然失去可以抓着东西,只能紧紧抓着床单,原本白色整洁的床单被他抓得皱巴了起来,原本白皙的手指也开始泛起红来。
我呼吸一顿,死死地注视着,直到黑泽阵放开床单,伸手扯向自己的衣领。
和手指一样白皙的皮肤立刻裸露在外,指甲挠在胸口划过红痕,我被烫得匆忙移开了视线,理智终于回归几分。
我反应过来了,这里是我的梦境,是我所想,所以这不是真实的黑泽阵,是我在做梦。
我深呼吸一口气,不敢再多看黑泽阵一眼,硬生生地把自己拔出了梦境。
让我醒来让我醒来!我在心里默念。
终于,下一秒面前的画面从黑泽阵的房间变回了书房,摆在我面前的还是那本烹饪书,还停留在我睡着前看的那一页,上面写着:小龙虾的十六种做法,来自中国,日本禁售。
小龙虾……龙……
我“啪”地把书合上,深以为然,禁售是有几分道理的。
我看向窗外,外面现在还是一片漆黑,看起来还没有到起床时间。
不知道黑泽阵什么时候会起床,我感到有点无聊。
虽然说梦境很有意思,但那是幻想中的黑泽阵,比起我自己幻想出来的,我还是更喜欢现实中的。
想到梦境,就想到梦里我那些愚蠢的想法。我扔开书,无声地哀嚎一声,庆幸那是梦境。
我怎么会觉得我和阿阵是双向奔赴啊!他只是不清楚我的种族,无意中碰到的罢了。阿阵不喜欢我,我闷闷地想,其实我很清楚。
不过我也没有因此受到打击,阿阵愿意让我待在身边,我已经很满足了!
我想到明天起床又能见到阿阵,心情就好了起来。
不知道阿阵的梦里有没有我。
---------琴酒视角分割----------
琴酒从梦中惊醒,风从卧室的窗户吹来,吹在他身上,冰凉地刺在皮肤上。
他微微皱眉,意识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把被子踢开了。
他似乎做了一个……很滚烫的梦?
琴酒闭了闭眼,记忆回笼,他脸色差了几分,原本准备把被子扯回来的手顿住,悬在空中。
他梦到了触手?很多很多的触手,黏黏糊糊地挨着他,卷着他的身体,欲./.望突如其来,他的身体开始发热发烫。
琴酒揉了揉太阳穴,心说真是荒唐。
他有点怀疑这个梦和被关在外面那个家伙脱不开关系,但此时并不想出去对峙。
但暂时也是睡不着了。
琴酒从床上下来,走进浴室用冷水洗了把脸。
还是热。
琴酒没有兴趣再去冲个冷水澡。
他干脆靠在浴室的墙壁上,低低的声音伴随动作而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