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指菜菜。
温迪歪了歪头:“不该听懂吗?特瓦林的人语都是我教的呢!”
……理智告诉她,身为七神的巴巴托斯有再多技能都很合理,但看着眼前这没个正形的醉鬼……
司露一拍手掌:“那太好了,用这坛酒作为报酬,你来教菜菜人语吧。”
温迪:?
菜菜:?
这随手使唤人的操作太熟练了,连温迪都愣了一下。
他眨眨眼,默默放下酒杯,又将酒杯推得远了点:“……可我之后没空诶。”
司露惊奇道:“你要去干什么大事?”
能让温迪说出“没空”要去处理的事,想必不是什么寻常人轻易能摆平的大事吧。
“也不是什么大事啦,”温迪有些无辜地笑笑,“我困了,想睡一觉。”
司露:?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刚醒吧?……上一觉还睡了整整五百年。”
“那又怎么样?睡过了就不能睡了吗?”温迪理直气壮,“你今天吃完早饭,明天就不吃了吗?”
司露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好像没什么不对。
温迪为什么要睡觉?——据她所知,温迪每次陷入沉睡,都是因为力量使用过度需要通过休眠来恢复。
但他最近干了什么吗?
司露觉得脑中似乎有一团模模糊糊的记忆,但细细回想的时候,却连它是否存在都无法确定。
她……是不是忘了什么?
她摸了摸鼻子,“那你就不管蒙德了吗?”
“蒙德是个自由的孩子,”温迪笑得很温柔,“就像栽花培土,我只负责帮它除虫哦。”
……不愧是你,能把不负责任说得这么充满浪漫气息。
但身为自由之都的蒙德,确实更适合这样肆意生长的风格。
“所以,你今天是来践行的?”司露看着他。
“不,”他眨眨眼,“我是来喝酒的。”
司露:……
“顺便想来看看那个孩子,但他好像已经离开了呀。”
“……散……流浪者?”
温迪没有否认。
但说起散兵她就来气,捏紧了手中的杯子,“你能感应到他去了哪里吗?”
温迪笑了出来:“他身上带美酒了吗?”
司露:“……没有。”
温迪有些夸张地叹了口气:“那就没办法了。”
司露嘟囔了一句:“他明明带着神之眼……你都找不到吗?”
都说神之眼是神明视线的注视,温迪真的“注视”不到散兵吗?
“他的神之眼不是被你炼掉了吗?”
司露一口酒差点呛到喉咙里:“那是在梦里好吧!那都是假的!”
提瓦特虽然有那么点神神鬼鬼的,但总得来说还是有守恒定律的,如果梦境里的东西都能影响现实的话,现在的世界上应该有两只阿贝多。
温迪笑了一声,“大部分梦中的物质都是假的,但总有些东西是‘真实’的。”
“比如?”
温迪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司露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随后沉默了半晌。
“……但他把那颗‘心’劈碎了。”
温迪弯了弯眉眼:“那颗‘心’是真实的吗?”
司露这回反应很快,“你也说了,我思故我在,都是在做梦了,还管它是不是‘真实’的吗?”
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退一万步来说,‘心’不是真实的,得到心的感觉,却是真实的。”
那颗心不能带出梦境,但“得到它”的充实感,却能长久镌于体内——这也是司露觉得自己计划可行的原因。
“所以,心代表着‘感情’?”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司露眉目一动,“我不觉得。”
“欸?”她斩钉截铁的回答也让温迪有些意外,“……这么肯定?”
她没有说话,只是抬起手,按住了自己的左胸口。
“噗通噗通”的心跳声由手底传至耳畔,她的体内正存着一颗鲜活的心脏。
她点点头,肯定道,“是的,有心的人不一定有感情,”她顿了顿,又想起了散兵,“没有心的人……也不一定没有感情。”
那疯子的感情可太充沛了。
“那么,你此刻的心烦意乱又代表着什么呢?”温迪轻轻一笑。
司露一怔,看向温迪,他笑得依旧很温柔。
“风都告诉我了哦。”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从梦境中出来后,司露的情绪便很不稳定。
起初她以为那是因为任务失败而产生的挫败感,但似乎又夹杂了别的什么。
不,不是从梦境出来后。
在梦境中时……
“代表着困惑。”她叹了口气,“因为我觉得我脑内的‘人类感情解析模块’停止运转了。”
“……那是什么东西?”
“一种钢铁直女在人类社会生存的本能。”司露浅浅讲了个冷笑话。
温迪歪了歪头,像是没有get到。
司露想了想,反正温迪也快去休眠了,那今晚的践行稍微多说两句问题也不大。
她于是挪了挪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