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霁跟在一个哨兵身后进了专属电梯。
领着他的那个哨兵的五官长得很秀气, 几乎比女性还要柔美。但身材却很精悍,举止之间暗藏着力量,倪霁只用眼睛看一眼, 就知道他是一位强大的战士。
倪霁估摸他的精神体有可能是蛇蟒蜥蜴一类的冷血动物。他看人的时候, 哪怕眼睛带着笑, 目光里也总是有一种冷冰冰的感觉。
他和倪霁自我介绍,说他的名字叫乐若,是军务大臣江忆梅的第一保镖。
两个人乘坐的专属电梯开始往上走。
“你很幸运。被大人看中, 就要飞黄腾达了。”电梯厢里,乐若打量着倪霁,眉眼弯起,目光很肆无忌惮, “好好表现, 说不定你很快就可以超过你的那位老师。”
他看倪霁的眼神很放肆,像是打量一条被剥了皮,摆上砧板的鱼。
倪霁很熟悉这种眼神,也知道这种眼神后面代表的意义。
自从参加这些没完没了的酒宴, 他经常可以看见这种人,看到这种眼神。
他们不过是手握着些许权柄,就觉得自己可以肆意将他人的尊严乃至生命踩在脚下,随意践踏, 肆意凌|辱。
乐若把倪霁领到别院中心最高一栋建筑的顶楼。
这是一间卧室,有柔软的大床,和各种高低不同的座椅。墙面装饰着镜子,香炉中燃着甜甜的香。
屋顶是全透明的, 还有大片的落地窗, 视野非常好, 可以看见脚下风景宜人的园景和头顶的星空。
乐若只让倪霁坐在他指定的一张沙发上。
“你要适应这里的规矩,学会顺从。”乐若说,“一会声音好听点,不可违背她的任何话,哪怕只有一点点。”
倪霁点头说:“好。”
声音很温和,听上去像一只被驯化了的羔羊。
乐若觉得倪霁还不错,他喜欢这样的识实务的家伙,这样大家都会轻松很多。他可能会受点苦,但也能得到回报。自己毫不费劲,还能跟着享乐。
有时候大人会看上一些不太懂事的家伙,搞得他大费周章,甚至把场面弄得很不好看,收拾善后也是件麻烦事。
大臣当然只管自己愉悦,干那些脏活还不得都是他们这些底下的人来吗?
“那位大人不喜欢别人窥视她的私生活。你来这里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的那位老师。”乐若说,“我带你上来的时候,特意走的专属通道,就是不想让其它人看见。”
“好,不让任何人知道。”倪霁顺从地回答,声音听起来甚至有些愉悦。
乐若满意地离开。
夜色已经很深,酒宴到了后半场,大部分人已经无心喝酒,都在各自寻找乐子取乐。树影花丛和那些大大小小的房间里灯光都调得非常暗,在那些影影绰绰的角落中,正上演着各种秽乱的情景。
倪霁坐在那张指定的沙发上,看着这个园子,也看头顶点缀着星辰的天空。
他突然想起了另一片星空,想起在那个画布一样璀璨的星空下,自己和另外一个人拉着手奔跑的画面。
那样迎着风,在马路上奔跑,在大海中畅游。
他甩了甩头,强制自己把那些画面从脑海中抹去。
在这样污秽的地方,真不该去想她,不应该去想那样纯净的人。
哪怕只是想想,都觉得是一种亵渎。
乐若拿来一些设备,先把倪霁全身上下仔细搜了一遍,再用金属探测器仔仔细细查遍他的身前身后。
“不得不谨慎一点。”他说,“你知道总得提防一些刺客l,谁知道会不会遇到些脑子畸变的,刻意靠近,想搞一些作死的事情。”
他口里说着这话,拿出一支注射剂,按住倪霁的肩膀就往他脖子上打了一针。
倪霁坐在那里,看他一眼,没有做出任何反抗的动作。
他知道这些人想要做的事,非常的肮脏下|流。他们一边随意地物色捕猎,肆意糟践别人。一边又对自己性命爱惜得很,步步小心,生怕遇到行刺和报复。
乐若对倪霁的顺从表示很满意。
“没事,就是一些助兴的小东西。”乐若高高兴兴地说,“不过是让你柔软一些,失去过度抵抗的能力。你很快就会习惯的。你会发现,通过这种事比你去战场上拼命来得好多了,很快你就能得到所有你想要的东西。”
他想了想,又从托盘上拿出第二只注射剂。
倪霁突然伸手,按住了他的手腕。
“我不得不这么做,为了大人的安全。”乐若说道。
“曾经有一个哨兵,那是一个女孩子,明明给她一针了,我没想到她却居然还留有力气,在关键的时候突然暴起,差一点杀死了江大人。”他比划了一下喉咙的位置,“这里全切断了,幸亏及时抢救,用最高级的治疗舱才把人救了回来。”
“当时多亏了我在现场陪伴,及时制住了那个女刺客。”他对倪霁笑了笑,“你想不想知道她最后的下场?”
倪霁没说话,只是按着他的手,冷冷看着他。
“这才像点像个哨兵的样子,一个在哨岗泡了几年的哨兵该这样的眼神。”乐若的笑容始终挂在脸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