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可是在京都里,四方不知道有多少眼线,更是大晋皇朝的皇宫所在。
他不相信王浩然会在城内直接动手。
这不仅有失他的身份,而且会将他一直闭关隐世的打算彻底打破,更会引来诸方势力的忌惮。
聂青青微微一笑:“两位道长,这边请。”
说着,她当先领路,引着他们向洞明书院里行去。
四周进出的学子看见他们,不由一惊,纷纷议论道:“快看,那不是聂青青吗?”“嘘,圣人亲传,也是你们能够直呼其名的!”“奇怪,她带着的两人是谁,似乎很受她看重?”
与此同时,在洞明书院深处静坐的老者,缓缓睁开眼眸。
到了他这般境界,儒家的手段已经极为神妙莫测。
只要对方踏入这书院,那一切可就由不得他们了。
然而,就在张鸣、清泉即将踏入书院的一刹那,外面突然响起一声叫喊:“清徽道长,且慢!”
张鸣脚步一顿,转眼望去,诧异道:“符将军?”
只见书院门侧立着一辆华贵的马车,和一队绯红骑,前面站着的正是上次到灵枢观传旨的副将符菁。
“清徽道长,绯红骑未能第一时间察觉到您抵达京都,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符菁客气的拱手说道。
张鸣摆摆手,笑道:“贫道本就是方外之人,也不打算与朝廷牵扯上关系。不招待才是正常。”
他虽然如此说,可是旁边的聂青青已经眼眸沉重,不停在他和符菁的身上打量。
他们之间的关系,很难令人不怀疑。
不过,她可不打算认输。
“符将军,清徽道长已经答应了家师的邀请,正要到书院做客。不若等清徽道长与家师聊完了,青青再送道长到绯红骑的驻处登门拜访?”
聂青青眼角重新露出笑意,说道。
但是,符菁能做到绯红骑的副首领位置,可不像常人一样容易湖弄。
“青青姑娘,绯红骑久闻圣人亲传弟子的名声,今日倒是第一次见,幸会!”
她先是客套一句,紧接着语气微凝,面向张鸣说道:“清徽道长,陛下有请。”
这平澹的四个字,却像是平地惊雷一样,在洞明书院门口响起。
四周观望的学子们顿时惊住。
“嗯?女帝竟然要见他?!不对,原来他就是灵枢观的清徽道长!”
“什么?他就是清徽!诸位,别忘了,孟圣和景圣可都是死在他的手里!别拉着我,我要与他决斗!”
“李兄,我没拉着你,倒是你死就死了,那藏钱的位置能不能说一下?”
“……”
众人一边议论,一边脸色渐沉。
有的心思重,更是暗暗揣摩道:“青青姑娘说的对,明明是浩然圣人先邀请的清徽道人。怎么转眼绯红骑就来了?奇怪,女帝这么做,究竟是想帮他,还是害他?”
而聂青青听到符菁的言语,嘴巴微微张了张,终究哑口。
“既然是陛下相邀,清徽道长,家师今日怕是无缘见到您了。不如等您回来,青青再登门拜访。”
她屈身行礼,放弃道。
张鸣拉着清泉一起作揖,笑道:“无妨,青青姑娘就算不来,贫道也打算改日再行来访。”
他嘴上如此说,心里却已经暗暗打定主意,在祭天大典之前,自己和清泉是决计不会往东城走了。
符菁一伸手,引道:“两位道长,请上车。”
张鸣和清泉登上马车,随着一队绯红骑驱车,快速向大晋皇宫的方向行去。
直到远去了数里地,清泉才低声问道:“师兄,刚才你为什么要答应那个妖女,进到洞明书院里?师父可是说过,长得越好看的女子,越是危险。”
张鸣回望一眼,说道:“清泉,其实刚才我们答应或不答应,都已经意义不大了。因为那位浩然圣人的气机,已经牢牢锁定了我们。”
清泉一惊:“啊?”
张鸣将他长大的嘴巴合上,说道:“别一惊一乍的。其实就算进去了也没关系,贫道倒是正好想掂量一下,这位儒家至圣的手段,究竟有多高明?呵呵,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清泉撇嘴:“你就吹吧!有本事你拿个国师回来。”
张鸣瞪他一眼,又缓缓道:“不过,还是多亏了符将军解围,否则免不了提前与浩然圣人交锋。”
他可是半点不信那聂青青的话语。
说什么胜败乃是世间常事,不怨胜己者,反求诸己而已矣,都是屁话。
这世间的历史,向来是由胜者书写!
车辆很快就到了皇宫,沿着正门长驱直入。
符菁高举着令牌,无人敢上前阻拦。
这可镇住了一路的官员、宫女、太监和嫔妃,他们之中不乏各大势力的眼线。
“车里是什么人?竟然敢入皇宫而行,而且是从正门而入?!”
“正门又被称为御路,那是只有圣上才能走的门啊。此人何德何能,竟然敢与圣上平起平坐,而且到了门前还不下车慢行?好大的胆子!”
“你们没看见那是圣上的御令吗?这是得了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