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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思静倒在慕苒怀里,对方的手替她揉着太阳穴,问:“头还疼不疼,喝牛奶吗?解酒。”
“我头疼才不是醉酒,都是被你气的。”思静连着哼哼好几声,余气未消,“你下次还敢这样,我就和你断交。”
虽然是开玩笑,可“断交”那两个字还是让慕苒心疼,她叹息道:“所以说你心狠,静静无论做什么,我都不会和你绝交。”
“真的?”
“真的,你没听过山崩地裂,也不敢与你分开。”
说得一板一眼,惹得小猫儿笑,“知道呀,不就是那个古早偶像剧的台词。”她坐起来,长而圆润的胳膊搂上慕苒肩膀,身子成了条蛇,一下下往上贴着移动,吹气如兰,“原文才美,那叫做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江水为之竭,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1。”
“改一下——”慕苒吻了吻凑上来的鼻尖,“不敢与君绝。”
“好!”小丫头忽地冲上来,咬了一下慕苒耳垂,喜欢看眼前人皮肤发热,从耳根到脖颈,漂亮的肩膀线条不胖不瘦,歪头笑得春光潋滟,“签字盖章,一言为定。”
姐姐的耳朵最敏感,她早就知道。
“老实点,别闹。”慕苒的眼白都红了,“快睡觉,给奶奶打电话了没,别让老人家着急。”
真会挑话题,现在提奶奶。
“打了呀,说和你在一起,老人家放心得很。”
放心——林慕苒想自己现在不配了吧。
有点做贼心虚。
“早点睡——”顺手把思静裹到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摸了摸头发,刚才用吹风机吹过了,毛茸茸得黑亮又柔软,目光仿若融了星辰,像一只在月色下迷路的小猫。
这是她爱的女孩。
只要小丫头能在自己身边,她想——哪怕做贼也可以。
苏思静笑得甜蜜蜜,“姐姐,生日快乐啊!”用漂亮下巴朝着桌子上的木钟表,“现在刚过十二点。”
自己生日,林慕苒激动得差点忘了,多好的生日,梦里才会发生的事。
林慕苒俯下身,连细长眼尾都温柔至极,问:“那你的礼物呢?”
“我带了呀——”小丫头满脸兴奋,一骨碌跳下床,从包里掏出个紫色纸袋,“你看嘛,上次说给你,结果喝醉了就忘啦,刚好这次送。”
慕苒怕她冷,先把人拽进被窝才打开,一套绿色内衣,她笑了,“这种东西挑尺码,买不好又不能退货,你胆子真大,浪费钱。”
“你怎么知道会浪费,肯定选对啦。”小丫头不服气,“刚好你现在穿一下。”
话音未落,脸刷地红了。
刚才在浴室里接了吻,苏思静的世界已经陡然而变。
她开始局促不安,嗯了半天,在慕苒笑意潋滟的眸子里变成一个羞怯小女孩,“要不,你自己回家再试吧。”
翻身躺到床上,呼吸不稳,眼睛只盯着脸下微皱的真丝被单发呆,慕苒姐姐吻了自己,一个货真价实的吻,她感受到对方的意乱情迷,该不会被自己迷惑到变弯了吧。
或者只觉得她可怜,需要一个吻来安慰,慕苒姐姐一向宠自己,赏个吻好像也有可能。
她胡思乱想,满脑子飞火车。
忍不住时时叹气,头还发昏,寻思要不要趁着酒精胆子再大一些。
林慕苒也躺了下来,酒店的床上只有张大真丝被,她们理所应当地睡在一起。
关了灯,眼前的一切被夜色笼罩,楼层很高,唯有月光与繁星,苏思静心烦意乱,太安静,只能听到呼吸声。
她咬紧嘴唇,忽地听慕苒问:“静静,你今天喝醉了吗?”
“我没有,早给你说过只是头晕。”
林慕苒翻个身,“我能抱着你睡吗?”
问这种问题,以前难道没抱过,刚才不是还一直抱着,那为什么还要问。
不问也就算啦,问就真成了个问题。
她反而犹豫起来,好像这个抱不是抱,还有别的含义。
不知过了多久,慕苒靠过来,伸手环住她的腰,姐姐下巴就抵在脖颈,小丫头浑身颤抖。
“你既然没喝醉,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吗?”声音又轻又痒。
苏思静紧张地问:“什么?”
“你说喜欢我,还说我是直女,那——这个喜欢意义不同吧。”
原来刚才一片混乱也还是听到了,她腾地翻过来,“对,我是喜欢,不用大惊小怪,那个——你就想一下孟学姐嘛。”
林慕苒呆住,还以为对方是酒醉之言,喝醉的人意乱情迷,清醒就会搪塞过去,可小丫头承认得大大方方,一点儿也不遮掩。
幸福似乎从天上砸下来,她反而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