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吗?
阮檀音的回答只有值得。
她困惑的那个问题得出了答案,她喜欢沈斯予吗?如果是此时此刻,阮檀音的回答明了到不能更明了。
这问题的答案有且只有唯一解。
沈斯予瞪大了眼睛,犹自沉浸在震惊之中,阮檀音揉了揉他的耳朵,又握住了他的尾巴。
“你很好。”阮檀音说,“真的很好。”
素来伶牙俐齿的阮檀音,到了这种时候却只剩下了最简单的词藻。
沈斯予很好。
做小狐狸的时候很好。
挡在她身前抵抗自爆的时候很好。
塔顶雪吻的时候很好。
就连刚刚纱袍罩在她身上也很好。发乎情止乎礼。
洞穴内只有一盏小小的火把,映得阮檀音绯红的面颊越发冶艳。
沈斯予微微弓下身,喘息不断。
“你愿意帮我再化型一次吗?”他高大的身形被迫弓着,方便阮檀音抚摸他的耳朵。
眼里是薄薄的水雾,让金黄色的瞳孔越发光华流转。
没有任何一颗星星能亮过此刻的沈斯予。
阮檀音柔声问:“要如何做?”
“只要摸我的耳朵便好。”沈斯予喉结滚动来回,他轻轻贴近阮檀音,和阮檀音鼻尖相互厮磨。
在这种场合下,即便是人形,沈斯予的举止也更像狐狸。
像小狐狸在拱着她。
阮檀音抬手一下一下地抚摸着沈斯予的耳朵,指尖传来绵柔安定的力量,奇异地抚平了沈斯予的躁动。
他化型有缺陷,二次化型时仍旧会遭受无尽疼痛。
然而好像如果是阮檀音在这里,他就不会害怕,就无所畏惧。
是阮檀音在帮他化型啊。
沈斯予越靠越近,直到将阮檀音拱到了墙边。化型带来的疼痛从骨缝里蔓延出来,疼痛使人心烦,他看阮檀音的发带不顺眼,便伸手取下。
乌丝倾泻,覆盖了阮檀音的肩头,让阮檀音本就柔艳的脸愈发诱人起来。
丹田内的妖丹热流涌动,阮檀音的动作未歇,他低头含住阮檀音的嘴唇,汲取她的柔软,消解疼痛。
那种疼痛,让沈斯予终于有了和阮檀音相拥的实感。
他的鼻尖和阮檀音的鼻尖交错,炽热的气息交缠在二人之间,像是燎原之前的火星。
疼痛散去,化型完成。
沈斯予体内的妖丹终于臻于圆满,不再是奇形怪状的模样。重塑妖丹,过程虽然疼痛难忍,但是属于他的血脉之力将慢慢恢复。这让沈斯予感到十分欣喜。
他把手指强硬地塞进阮檀音的指缝,与阮檀音双手十指交错。
“谢谢。”他说。
心动如春日化冰,心跳难以自持。
他在这一刻无比无比喜欢阮檀音,想抓紧阮檀音的手,想这辈子不放开。
大多数狐族都没有这样的运气,与爱的人厮守一生。被辜负被抛弃才是常态,情人的誓言往往是最可乐的笑话。
从前在族里,他见过许多人从不化型,皆因被化型时的爱人抛弃。那张面孔会成为一生的伤痕和烙印。
可是……如果是阮檀音的话……是他心甘情愿,趋之若鹜,不死不休。
抬手捞起阮檀音双腿,放下之前还不忘用纱袍堆叠枕在阮檀音背后。
雪白的发带被沈斯予交错缠绕在阮檀音小腿上,铃铛轻响,靡靡之音催人醉。
沈斯予隐忍的眼神落在阮檀音腿上,他的手滑过阮檀音的腰带,轻轻一勾,衣袍尽落。阮檀音伸手去搂住沈斯予,又和他长久地深吻起来。
汹涌滚烫。被淹没被覆盖。
阮檀音几乎失去了神智。
也许是他们沾上的绮梦菇孢子粉太多,铃铛几乎响了一整夜,以至于后来阮檀音对铃铛的声音都有一点ptsd。
不愧是半妖半魔之态……妖族魔族身体素质都变态,沈斯予就更变态了。
阮檀音醒来的时候,沈斯予已经换了一套衣服,完全不见狼狈之态,她自己也换了一套衣服,沈斯予给她换了一套明黄色的襦裙。
自上山修行以来,阮檀音已很少再穿襦裙,更喜欢轻便的适于战斗的衣服,但还保留了对黄色的偏好。
回想起来在宫中当无法无天的小魔王的岁月,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沈斯予拉着她跪坐在地上,解开了她的头发:“我给你盘发。”
手指穿过乌黑的发丝,他极为耐心地把阮檀音的头发一缕缕盘起来,编成京中少女流行的双髻。
“你这样最好看。”沈斯予满意地笑了起来。
阮檀音站起来,抬手化出一面水镜,望了望。
她拎着襦裙裙摆:“我想换一套好打架的。”
沈斯予摇了摇头,装可怜:“我许久没见你这么打扮了。”
阮檀音只好道:“……算了。”
她知道那年的事情对沈斯予来说已经是一道跨不过去的坎,沈斯予这么执念于把她打扮成当年的模样,或许也是一种创伤后的应激反应。
况且阮檀音实力卓群,穿什么裙子都还是照样打架,在绝对的实力面前,穿什么已经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