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他也挺惨的，我听说老板娘是生孩子死的，你想啊，刚结婚不久就死了老婆，还得自己奶孩子。唉，不过人家有的是钱，公司就是人家开的，真正惨的是我们这些打工人，我在这同情谁呢。”王文琪摇摇头。
齐涵狠狠点头赞同，一边夹了片青菜叶子塞进嘴里。
“不过啊，”王文琪又说道，“我们老板这么帅，又洋气，在那些油腻老板里面简直鹤立鸡群，有孩子算什么，而且大家都觉得郑秘书喜欢他来着，这么好看还一直单身，还有人晚上加班路过的时候看到过她给老板盖衣服，当时老板应该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吧。对了，你今天看到郑秘书没？”
“没有诶。”
“我跟你说啊，郑秘书就坐在你前面三排，正对着的地方，今天她应该来了吧，你待会儿看了就知道了，最方便老板使唤的那个位置就是了，她可是大美女，肤白貌美大长腿，你肯定一眼就能认出来。”
“等我回去好好看看，那你觉得老板喜欢她吗？”齐涵想起了那被摘下的婚戒。
“那我就不知道了，”王文琪一脸纠结，“老板虽然看上去平易近人，但我总觉得他有点那什么，怎么说来着？”
“嗯……有距离感吗？”
“对对对，就是有距离感，反正感觉不太出来。但是咋说呢，我妈说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她嫌弃地扁扁嘴。
“呃……”
“对不起对不起，没说你啊，我说老男人，老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这时，正在开车的简岩右眼皮突然跳了跳。
他在等绿灯，一片雪花摇摇晃晃地飘到了他的车窗上，融化了，很快又有几片紧跟在它后面，一片一片都融化在玻璃上。
下雪了。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每年初雪时，简岩都会想起那一天。
“齐涵你快看窗外，下雪了！”王文琪激动道。
看着窗外的小雪花，齐涵出了神。
7年前。
超市里，简岩问身侧抱着一大包家庭装薯片的林栩，“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她看向简岩手里被塞得满满当当的购物车，“没了吧，这都塞不下了，对了，土豆你买了吗？”
“买了，每次吃火锅你不都第一个点土豆的吗，我记得的。”
“那就完美！”
他们走到结账柜台前，东西多，收银员好一会儿才扫面完条形码，长长的一条账单就快拖到了地上。简岩拿出手机就要扫码付款，林栩眼疾手快拦下他，“这次我来。”她忙把准备好的二维码递给收银员。
简岩又把手机放回口袋里。
今天买了不少零食和食材，装成了四袋，简岩一手拎了两个准备走。
“这么多东西，不然我拿两个吧。”
“不用，”简岩说，“你出钱，我出力。”
林栩笑。
两人走出超市，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简岩看出她有话要说。
“那什么，我可能要换房子了。”
简岩愣住，放慢了脚步“你想换去哪？”他知道她去年年底已经把工作辞了，现在是自由职业者，倒是没想过房子的问题。
“我其实在想啊，我也不一定非要待在s市，你看，我现在自由职业，只要有电脑有网就能干活，干嘛非得在s市对不对？只要不回家就行了，旁边的w市也挺好的，房租又便宜，生活服务也挺全的，一年算下来能省不少钱呢。”
简岩停下来不走了，把手上的东西放地上，“那我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林栩被问得一脸莫名。
见林栩要去提地上的袋子，简岩挡开她的手，又拎起东西继续走着，他叹了口气说道，“我听说异地恋很辛苦的，你要是缺钱，可以先花我的，等回家我把工资卡给你。”
“等，等一下，”他说的话信息量太大，林栩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站在原地缓了缓，组织了好一会儿语言才开口问他，“我们……什么时候谈恋爱了？”她怎么不知道？
简岩拧眉，“我们不是早就在一起了吗，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一起逛街，上次旅游也是一起去的，而且你之前不是鼓励我创业，说没钱的话问你借吗？”
她哭笑不得，“我说借钱给你，没说要养你呀。”
简岩眼神复杂，“我以为是呢。”
“可是我一直觉得我们是朋友啊！你想想，我们拉过手吗？”林栩要崩溃了。
简岩摇头，“没有。”
“亲过嘴吗？”
简岩又摇头。
“互相说过喜欢对方吗？一起睡过觉吗？”
他接连摇头。
林栩恨铁不成钢，“那不就得了！”
“我一直以为是你保守，想要结婚之后再亲密一些，我是很尊重女士的。”
“咳咳……”简岩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所以我们以前不算谈恋爱是吗？”
林栩说，“那肯定不是在谈恋爱啊！”
“那你愿意和我谈恋爱吗？”
他的话出其不意，成功地又让林栩呆住了。
“我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