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心男一下子就楞住了:“我靠, 这摆在桌上的物证还需要证据?你又是谁,凭什么替他讲话?”
何屿菩一把按住即将暴走的许姜安,一边淡定地往手机上发送信息:“我谁也不是, 一个普普通通的重病患者而已。”
他将手机显示屏对向黑心男, 笑道:“你涉嫌谋杀一个重病患者,我已经联系家里的律师团队,不久后将正式给你发送律师函,请你担负起对应的法律责任。”
黑心男不爽地扬着眉头,扫视了何屿菩一眼, 能完全确认对方不是本校的学生, 否则以这张优越的脸,早就在表白墙传疯了。
他瞪着何屿菩:“你正常点, 别发疯,我看着这张脸上可以不跟你计较, 不过这是我跟简子珩的恩怨, 你一个人外人怎么好意思插手?”
何屿菩支着下巴:“简子珩四舍五入也算是我的家人,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怎么能不管?”
黑心男顿时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这个虚伪的家伙到底有什么好的, 你们就是被他的外表给骗了, 跟我混, 我比他出息多了。”
他见对方冷淡的模样,顿时恼羞成怒:“好, 看不起我是吧?那我要告简子珩私藏电器,告他打人, 还告他带外人进学校。”
“你知道我们最近为什么查得这么严吗?因为是何家亲自下令让校长加强防护, 为的就是保护我们学生的安全!”
他不屑地笑了一声:“你一个小病秧子花瓶知道些什么?你知道个屁!我们学校可是有何家罩着, A市最牛逼的何家!”
“到时候, 要是把你交给何家,说不定何家董事长会高看我,把我纳入本家呢!”
何屿菩:“?”
他忍不住打断道:“你不先问问我姓什么吗?”
黑心男看向何屿菩:“你姓什么?”
何屿菩:“何。”
黑心男楞了下:“你是何家的人。”
何屿菩:“对。”
黑心男:“内部外部。”
何屿菩:“内部。”
黑心男无意识地后退了几步,而后自我安慰道:“没事没事,何家董事长才是最大的。”
何屿菩眨了下眼睛:“我就是董事长,特地来询查学校落情况。”
黑衣男踉跄地后退了几步:“不信。”
他的手机响了下,五分钟前才刚被通知可能有律师函,现在律师函就到手了。
黑心男愣住,死死地看着手机的信息,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
他猛地吸了口气,胡乱地扶着脑袋,身子左摇右晃,跌向了简子珩的位置。
就在大家以为他死鸭子嘴硬还要胡乱诬陷时,黑心男顺势倒下,
——然后扑通往地上一跪。
何屿菩:“?”
其他人:“.......。”
黑心男:“草,我有眼无珠,我只知道简子珩是富二代,不知道他是你家人啊,我就是...就是嫉妒他有好多人喜欢,才想着让他退学。”
他的情绪像是缸底裂开了,扭曲的情感顿时倾泻而下,发疯似地跪下,以头抢地:“你过我吧,我求求你放过我吧,你别侮辱我了,我真的没钱。”
“我什么事都做不好,我就是个废物,我错了,粥渍我给你舔干净,您放过我吧。”
许姜安戒备地睁大了眼睛,挡在何屿菩身躯,显然是把对方当成了怪物:“船长,他好像变异了。”
简子珩也有点怕了:“靠,原来是心理有问题吗?怪不得我都没得罪他,他自己总是过来招惹我。”
何屿菩不轻不重地笑了下,垂着眼眸道:“心理有问题?不,他聪明着呢,把自己伪装成神经病,这样无论是发生什么罪责,都会减弱。”
他的话语刚落,面前那个正在磕头的家伙身形一顿,但很快又恢复如常了,继续装疯。
何屿菩支着下巴:“我说过骂我这人最讨厌的就是听到道歉,你触了我的雷区。”
“律师函会到,警察会到,我会让他们调查你的购物记录,以及过往的行为,如果这个锅真的是你的,那你别想毕业了。”
他慢悠悠地走了过去,用烫得发红的手揪住黑心男的头发,逼迫对方自己对视:“欺负简子珩这么久,这次我会连息带本全部拿回来,明白吗?”
“记住,你碰上硬茬了。”
何屿菩分明是笑着的,但言辞之间的逼迫感却是让人心惊胆战,原本温润清澈的碧眸,此刻却是薄凉尽显。
黑心男在这可怖的视线对峙中,连半秒都没能坚持下来,整个人软弱地躺在地上,像是老了十岁。
他不明白,为什么简子珩总是那么幸运,出生就是富二代,摆烂踩线上重本,现在还有身世显赫护他周全的朋友。
而他只是耍了个小小的手段,想要搓一搓对方的锐角,却是受了这么大的惩罚。
这凭什么?!
何屿菩扫了眼迟来的校领导,这才松开揪住对方头发的手,嫌弃地用纸巾擦了擦,而后直径走到简子珩的另外两个舍友面前。
他嗓音淡然:“他平时有欺负简子珩吗?”
李升阳见何家董事长上前搭话,有些受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