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公子。”
听见喊声,敖斯辰转头,看清来人后他轻轻颔首:“袁前辈。”
袁暮和看着面前颇有竹松气态,棱角分明的冷峻面庞,笑着说:“不知今年的白坚会可让敖公子尽兴?”
年轻人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像是坚硬的寒冰:“八仙过海,神通让小辈大开眼界。”
你这语气可不像大开眼界。袁暮和面上不动声色:“马上夺魁战,敖公子可看好哪一方?”
敖斯辰这时才真正看向袁暮和,半晌才反问:“在袁前辈请来天斧鬼之后还有他人赢面?”
“哈哈哈秦前辈的确是大名一出就不留悬念了,但——”袁暮和爽朗地笑笑,往前侧身,礼貌地让年轻人随她往前。
“敖公子也看见那个孩子了。”袁暮和打开门,光现,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在她跟这个年轻人身上。
岩山窟实际掌权人跟龙鼎山庄三公子,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友好地一起闲聊。
敖斯辰不理那些探究的目光,紫衣上的龙尾鳞片泛着光,照在他俊朗的脸上:“无名之人,无名之招。”
他抬头看向场地,看见那个少女挺直着肩背,一步一步走近斗武台,头上的翠绿发带显眼得像春天的花。
“暴雨雷霆,破山翻云,”敖斯辰下意识地捏紧自己的武器,之前台上少女出拳的气势似乎又要将他吞没。
“但是,”他眨下眼,看见一个慢慢悠悠的人影走了出来,提着一把老旧的斧头,同时间看台上所有人的气息都不由自主地收紧,“天斧鬼二十年前就能做到那种程度。”
袁暮和笑笑便不再说话,似乎认同他所说。
秋风站在台上,而九里站在离斗武台最近的地方,像是为了方便接住她等会被打飞的身体。
她深呼吸,调整着自己身体每一个地方的力量,把在伤口上的注意力降低,她的重心必须维持一条水平线上。
来了。
那个乞丐感觉是刚睡醒地走上台,提着仅剩的斧头像是提着对街买的小白菜。他在对面站定,把斧头轮个圈扛在了肩上。
然后浑浊的眼完全睁开,锁定了秋风。
排山倒海的压力冲来,被打磨到极致的意念几乎让全场的武林人捏紧了自己的长兵短武,那是习武之人面对强大袭击者,下意识的保护措施。
中央的秋风感受了一下自己发带的重量,在这样的压力下缓慢地迈出一步鞠躬行礼。
秦鹤酒见此,扯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放下自己的斧头也朝少女颔首。
咚——最后一次钟声响起。
秋风动,在众人的惊呼中转身打出一拳,妄图直击面前人胸部中央。
是杀机,那个斧头就像慢动作一样下滑到秋风眼前,下一秒就要打在她伸直的小臂。
秋风沉气,身体后撤扭转,带着右臂撤出斧头下落范围,左肘拉着转身弧度蓄满力,冲向斧面。
咚——!巨响炸起,几乎惊落东山所有飞鸟。
那把老旧的斧头没有移动半分,秋风左臂却因为余波轻轻颤抖。
但对手没给她缓冲时间,秦鹤酒大喝一声手腕翻转,斧面压着少女的拳头直接水平悬空。
然后泰山压顶般的重量袭来,那是能把她拦腰斩断的力量。
秋风收紧身体每一块肌肉,借着斧头的力量跃起,踏着死亡的恐惧在空中猛地出手。
那是比之前对战都要提升一倍的出拳力道,尖锐的破空声几乎像撕裂空间。
台上的敖斯辰皱眉,少女陡然间提升的力量极限让他感受到一丝异样。
被握住了。
她的拳头被握住。秋风呼吸一窒,几乎瞬间缺氧。那握住的掌力几乎碾压她的出力。
“女娃,力度得再加点。”乞丐捏着那个拳头,毫不在意地说。
瞬息停顿即可致命,斧光一闪,巨斧打在秋风被制住的右臂。
“秋——”台下的少年神情猛然变色,在踏出一步后被身边的弟子拦住。九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激动,连他的双手都差点下意识地往腰间摸去。
疼痛几乎让她昏厥,秋风汗如瀑布,她咬紧牙左拳上冲,在对手短暂松手后连忙后撤。
她半跪,右臂像被扯掉提线的部位,软软地垂在地上。
“她赢不了。”敖斯辰开口。
袁暮和低头紧紧盯着少女,微笑着摇头。
没有多留意骨折肢体一瞬,秋风再次站了起来。
然后摆正肩背,左拳架在身前,她的目光还是一样地笔直,像是穿越了面前强大敌人的身体,到达更远的地方。
“很好。”秦鹤酒拉开架势,再次满意地赞扬一句。
他向前冲去,举着斧头像要劈开巨山。
轰隆——斧尖砍在斗武台上的响声像是炸起火花,在天斧鬼的猛击下台面留下了细小的裂痕。
岩山窟白坚会的斗武台是以金刚石垒砌而成,共花费十年铸造,台心还有某位当家觅得的南海奇石,号称万钧之力不可破。
就算是打碎深涧门四十九重杀阵的天斧鬼,也不可能在一场斗武中使其完全损毁。
秋风躲避着秦鹤酒恐怖的斧击,就算完美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