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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核(1 / 3)

玉兰花瓣在他眼角划过,白清宁猝然回神,猛地后撤了一大步。

贺南初捻着花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那一瞬间白清宁的眼底风云变幻,从怔愣到骤然浮现杀机,随即又死死地压制了下去,转而换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他调整得太快,快到那一缕杀机都可以忽略不计。

他拱了拱手:“阁下就是……北渊门派贺掌门吧,在下失礼。”

贺南初搓了搓指尖,那枚花瓣从他指尖坠落,他单膝跪着没动,似乎觉得更有意思了:“你认识我?”

“不认得,只是听说过,是以方才掌门一开口,有些没回过神。”白清宁恰到好处地缓了口气,语气虚浮,“没想到贺掌门会深夜前来。”

更没想到……还是这么个出场方式。

他早将北渊门派调查了个底朝天,新换的贺掌门是唯一一个他不大有把握的存在。

原因无他,这个新掌门来得太过于突然,之前师承何处、年龄几何、家在何方通通是谜,也不知道给前任陶掌门灌了什么迷魂药,就这么突然又毫无预兆地换他上任了。

但是没有关系,耽误不了他的事儿。

白清宁捏了捏扇骨,抬头的时候就发现贺南初玩味地看着他的折扇,他下意识往后避了下,就见贺南初已经挪开了视线:“你是挺诧异的,诧异得有点乱了分寸——我在这儿待了这么久,你真打算让我半跪在这里跟你说话?”

他抿了抿唇,补充道:“小狐狸?”

白清宁:“……”

幸亏执羽睡着了且被封了层结界,短短几句话里这人给白清宁起了两个诨名,还都开头带了个“小”,要是执羽醒着,能被这种称呼吓跪了。

堂堂魔尊也是第一次被叫这种诨名,压抑着瞪人的冲动,扯了扯唇角,佯装客气道:“是我疏忽,还请贺掌门楼下说话。”

贺南初却直接道:“不必了。”

白清宁:“?”

大概是他拒绝得太快,白清宁脸上的表情一个没收住,露出了些不同于之前冷静淡定的神色,看上去有些恼,贺南初被这种细微的小破绽成功逗笑,随即轻轻一跃重新回到了树枝上。

明明也没说什么,但贺南初就是笑得很开心。

白清宁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

脑子有问题一样的开心,这人怕是比执羽还缺点儿。

“更深夜重的,你身子不好,再被我折腾一趟更虚弱了,我岂不是还要帮你分担医药费?”贺南初手指了指他身后,“我不会给你碰瓷的机会的,小狐狸,看看你同伴再看看你,要学着早点儿睡,知道吗?”

“我走了,明天见。”

花枝颤颤巍巍被他足尖一点,零星几朵玉兰花飘下,晚风一吹,又落回他的掌心。

执羽终于醒了,他揉揉眼睛,就看他家尊上背对着他,面朝着大开的窗户,手中折扇捏得紧紧的,不知道是个什么形容。

他那点儿瞌睡虫又被吓没了:“公子?!”

白清宁没动:“怎么?”

“不是我怎么……你怎么了?”

大半夜的不睡觉,窗户还开得这么大,吓唬谁呢这是。

半晌,白清宁将手里的玉兰花扔了出去,花朵在半空划出一道弧线,重新落回一楼的草坪中。

“见鬼了。”

次日清晨,玉泽长老带着三四个弟子,规规矩矩来请白清宁,手里还端着各色早点,从面条到米粥、咸菜到包子,各种各样应有尽有,生怕对这位“病弱”仙君有丝毫的照顾不周。

他们敲门的时候,屋里的人已经穿戴完毕,白清宁披上那件厚重的大氅,手指一勾将悄然落下的隔音符和隔热符通通收回,做好这一切之后将小半张脸埋进大氅的绒毛里,那叫一个严严实实。

执羽看了一阵热。

他刚想说什么,外面传来了玉泽长老恭恭敬敬的声音。

“仙君,可起身了吗?”

白清宁递过去一个眼神。

执羽:“哎!起了起了!来了来了来了!!”

玉泽长老被扑面而来的热浪熏了一脸,面皮上瞬间笼了一层红晕,他下意识挥了挥,就见白清宁穿得跟个粽子一般站在火盆中央,内心默默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还真的遭得住。

“昨夜贺掌门已经回来了,一会儿等仙君用完早饭,我们几个送您去北渊门派,掌门在大殿里接待您。”玉泽长老手一抬,流水一样的盘子瞬间堆满了屋里的圆桌。

玉泽长老忙得跟只小蜜蜂一样,自然没有注意到刚刚说“贺掌门”的时候,白清宁牙疼似的蹙了下眉。

“有劳。”白清宁咳了声,立刻就有人给他端来茶盏,还贴心地选了温水的那杯,“说起来……怕是要让贺掌门白忙活一趟了,在下真的不是什么仙君,也请玉泽长老莫要再这么叫了。”

“客气了客气了。”玉泽长老双手拢在袖中,“我们贺掌门脾气再好不过,整个修真界都晓得,他是一等一的如玉君子、正道楷模,就算临风仙君那事是个误会,让他给您瞧瞧病也是好的。”

半盏茶含在白清宁嘴里,他喉头一滚。

如玉君子、正道楷模、脾气再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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