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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来(1 / 3)

昏暗的大殿中,只有幽幽几丛火闪烁着骇人的冷光。

从来人声鼎沸的魔尊殿内鸦雀无声,血污遍地,一把长刀穿胸而过,将魔尊褚宵死死钉在了他的魔尊宝座上,他痛苦极了,五官扭曲,十指痉挛地抓住刀锋,只能嘶嘶吐出艰难的气音。

他艰难地盯着那个亲手将长刀捅进他身体的人,目眦尽裂。

那是一个身穿青衣白靴的青年,长身玉立,模样年轻俊秀,眉目风流,看上去像个文质彬彬的书生,干干净净的,又像是不染凡尘且不谙世事的小公子——如果略过他浑身血色的话。

他从炼狱火海而来,一路杀到魔尊殿,势如破竹,那双白靴上尽是血污,满殿魔修皆死于他手,最后,他反手抽出戳进地面的长刀,就这么一寸寸地钉入了褚宵的身体。

此时此刻,一个尚未断气的魔修牵制住了他的脚步,而他毫不客气,右手握住那魔修的喉咙,高高举起在半空。

黑与红、血雾与尘烟、死亡与恐惧,青年是这里唯一一抹别色,成了这里掌握生死的主人。

褚宵看着他终于丢开手中魔修,提步向自己走来,下意识往后一缩,那长刀又在身体中磨了一遍,扯出一阵撕心裂肺的痛。

他艰难咽下一口血沫:“白清宁!你……你杀害修士、已然化魔,为何还要和自己人过不去?!”

被唤作白清宁的青衣男子置若罔闻,而是从怀中抽出一柄折扇来,状似无意地摇了摇,那是一把素扇,上面既无题字亦无作画,纯白的扇面,却不知用什么铁做了扇骨,锋利无比,此时此刻被鲜血染就,像是早春飞上的红英。

他靠得近了,眼角眉梢露出一抹笑,清清楚楚映在褚宵眼睛里。

“自己人?”这三个字在他唇齿间转了一个来回,他点点头,“有些道理,既然已经化魔,确实和你们是自己人,也确实……该守你们的规矩。”

褚宵的脸色本略有缓和,听到后半句又微微凝固了。

他们的规矩……

果然,白清宁挑了挑眉:“我怎么记得,魔族的规矩便是弱肉强食、成王败寇、胜者为王。在下不才,垂涎你这魔尊之位,既然这里不讲究退位让贤,只好如此了。”

“逼宫让位这种事,我很守你们的规矩,对吧?”

褚宵扯了扯嘴角:“堂堂……堂堂几近飞升的临风仙君……”

白清宁本来露出的三分笑容猝然一收,右手猛地探出,如一把铁钳,狠狠攥住了褚宵的喉咙,那长刀入肉更甚,痛得褚宵一口血沫喷出,在他手心中抽搐起来,呼吸像是破了的风箱。

巨大的杀意扑面而来,褚宵反而什么都不怕了。

“说到你的痛处、戳到你的逆鳞了吧!白清宁!我只恨怎么没当年就杀了你!看见了吗?你注定是个魔族人,你注定修不了正道、做不了神尊,这是你的命,听明白了吗?哈哈哈哈这是你的命!你得认——”

随着喉骨的一声脆响,“命”字堪堪从他喉咙中迸出,又夭折在他的唇边,在褚宵骤然瞪大的眼睛里,白清宁看见了他自己。

一道血痕自额角蔓延而来,一路滑过他高挺的鼻梁,最终落在他的唇边,终于他的下颌,只是此时此刻却仿佛一柄利刃,劈开了他伪装的皮囊,得以窥见他最深处的灵魂。

这是我的命……么。

风烟款款,卷起他的衣襟、扫过他的长靴,天地间终究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新魔尊逼宫上位,九幽魔界风雨飘摇,一连数十日下的都是猩红色的雨水,天昏地暗。”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惊堂木啪地一拍,只听众人露出一句意犹未尽的“啊——”。

这里是修真界最大的茶馆,聚集了不少背着仙器的修士,正听得专心致志、兴致盎然,抓耳挠腮地想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可那说书先生一拍惊堂木卖了个关子,摇头晃脑地回了后台,悠哉悠哉喝茶去了。

一时间,人声鼎沸。

执羽就是在这个时候醒过来的。

那一拍拍散了他梦里排着队往他嘴里蹦的烧鸡烧鹅,此时此刻他抓耳挠腮的程度不比楼下那帮听故事的少多少,他烦躁地抓了抓本就不平整的高马尾,艰难地搓了一把脸。

“尊上,你不困么……”

指缝里透出一旁的人冷若冰霜的那张脸,执羽一个激灵,剩下的瞌睡虫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他彻底清醒了。

“……抱歉,公子,我说错话了。”

一旁的公子看上去不过二十左右的年纪,闻言收回了那一道想要劈了执羽的眼神,慢悠悠转了回去——这人正是方才说书先生讲得绘声绘色的主角之一,九幽魔界逼宫上位的新魔尊白清宁。

九幽魔界易主之事闹得沸沸扬扬,修真界更是如临大敌,都道这新魔尊心狠手辣、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儿,有的门派还特意为了此事换了掌门、广纳新生,可见重视程度。

可惜的是,九幽魔界将新魔尊的消息捂得严严实实,新魔尊姓甚名谁、模样如何、年龄几何,一丝风声都透不出去。

大意了吧。

百密一疏的修真界怎么会想到,他们编纂成各种话本各种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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