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拿下来。
高起潜带领的关宁军虽然是个软柿子,但是有之前在武清南郊的前车之鉴,很难让人不去担忧高起潜又发疯。
夜长梦多,一旦运送辎重的时间长了一些,关宁军只要敢杀出来,到时候他们必然会遭遇不小的损失。
关宁军多骑兵,分散开来四处袭扰,总能够抢回一些东西。
他没有打下济南,又接连损兵折将,再损失这些劫掠来的辎重和人口,他也没有办法去向黄台吉交差。
至于当初另外两个入口,洪山口和龙井关则是在蓟州镇的北方。
要从这里出关,也需要先解决蓟州镇的明军。
孙传庭的抄前之策,还有设下的防御,真的让多尔衮深感头痛。
如果明军还是跟以前一样,那么其实孙传庭这样的布置根本没有多少的用处。
因为明军不敢主动出击,那么再好的方略也只是空谈。
他们只需要像第一次入口一样,派一只兵马,往一座城下一围,然后大军携带辎重便可以直接从城下经过,城内的明军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的动作。
但是现在不行,明军在孙传庭的带领之下数次占据上风,士气也得到了上涨。
而在之后的袭扰之中,不断的获取优势,也让明军的士气不断的攀升。
短短的三个月时间,整个关内的明军都像是换了人一样,作战极为主动。
而且最为烦人的是,明军的主力根本就不和他们正面交锋,不给大规模交战的机会。
一直都是派遣大量小规模的骑兵部队袭扰,让多尔衮深感其烦。
他麾下满打满算一共都只有八万军兵。
这一次入关到现在,抢掠到的人口和牲畜大概还剩下三十七万左右,粮草辎重更是不计其数。
这么多的人口牲畜,还有粮草辎重,只能靠着八万军兵来管理,还需要分兵各处防守。
兵力很多时候都是捉襟见肘,哪里能够完全兼顾的过来。
多尔衮的眼神在舆图之上不断的游动,他在思考一个可行的方略。
能够从东面的冷口还有喜峰口走,自然是最好的。
黄台吉带领着两黄旗主力此时正在两口之外,等待着接应他们。
只是孙传庭带领的明军主力又在永安府,让多尔衮颇为忌惮。
武清、东安两地的交锋,孙传庭带领的明军给他们带来了不小的伤亡。
孙传庭的麾下有两名将领最为难缠,一个是曹变蛟,另外一个则是陈望。
从最初的真定之战这两个人的名字,就已经是开始频繁的出现在多尔衮的耳中。
这两人带领兵马在这一路上,杀伤了他麾下不少的军伍。
两人都是骑将,麾下都有一支精锐甲骑,转进如风,奔袭如电。
军中的蒙古游骑根本挡不住这两部兵马,只有各旗的精骑能够稍微招架一二。
而且那个陈望麾下还有一支装备着大量火器的部队,不仅携带者一种发炮极为快速,射程颇远的火炮,而且火铳也极为犀利,比一般明军使用的鸟铳装填要快许多,而且更狠更准。
在强攻武清的时候,他麾下的兵马在陈望麾下步兵军阵手下吃了不少的苦头。
最后是靠着护军营的甲兵在前冲锋,带着精锐弓手才勉强将阵线推了过去。
走冷口、喜峰口一线明面上看上去最好,但却并非是什么明智选择。
似乎是为了印证多尔衮的想法,中军帐的帐帘骤然被掀开,一名浑身血污的信使就这样滚入了帐中。
中军帐内,一众清军的军将目光都和多尔衮一样投向那滚入帐中的信使。
当前线大败的消息从那信使的口中被说出之时,多尔衮的眼眸也在一瞬间变得赤红。
作为先锋的正红旗在迁安和杨国柱部遭遇,双方在深夜爆发激战,而后被击败,折损了上百人。
这还不算完,正红旗的军兵重振旗鼓收拢了兵马屯驻于归河川,又遭遇了杨国柱的突袭,这一次又伤亡了数百人马,同时还丢失了大量的粮草辎重。
多尔衮面色发青,但是终究是控制住了脾气。
他原本的脾气并不暴躁,只是从贾庄的失利开始,越来越不顺心的让他逐渐变的暴躁了起来。
如今明军在四面设置重兵围困,军心也因此浮动,这个时节他必须要稳住心绪,不能因为小事而受到波及,进而影响全军。
“明国云集重兵在各处关隘,些许小败并不重要,你们原定的计划探查建昌冷口一带明军的布置完成了吗?”
多尔衮没有呵斥和责难,眼下败都败了,呵斥责难又有什么用。
惩戒是肯定要惩戒的,但并不是现在。
那信使微微一怔,不过马上还是反应了过来,只是脸色也难看了些许。
“回禀奉义大将军,明国军队在九窑坡、千户亭等地设下重防,修建了许多炮台,洒满了拒马,还在一些要地埋设火药,约有二三十重,想要进攻只怕不是容易的事情。”
“现如今,冷口,喜峰口两地,仍然掌握在明军的手中。”
随着信使呈递上来的明军布防图总览,多尔衮的神色再度阴沉了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