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党走投无路,全部坠入瓜陵江淹死,而后九战皆捷,全歼台州之敌。
而陈望同样是一路连战连捷,编练军队,推行火器,改革战法,更是于汉中城外,突入万军之中,阵斩张原。
戚继光在军中的时候,发明和改进了很多的东西。
上到行伍编制和军阵战法,营哨制和鸳鸯阵,还有在北地因地制宜改进的车营战法都是出自戚继光之手。
下到练兵训练,选兵之法,改进兵备和武器。
狼先、虎蹲炮都是出自戚继光之手。
原先的鸟铳兵是弹药分离,装药的时候没有定量,药多容易炸膛,而药少铅弹威力又会变小。
戚继光于是让将药预装各小竹桶内,鸟铳手每人发一斤火药,用五十三根小竹管装好,每筒三钱火药,铅弹的数量和竹管数量相同。
现在陈望就和当初的戚继光一样,做了很多类似的事情。
改良火炮的炮架,因地制宜大规模装备三眼铳针对甲胃稀少的流寇。
洪承畴双目微眯,陈望现在在军中推行的战法可谓是取百家之所长。
本部营兵配备重甲重弓、盾车重炮作为攻坚力量,用的是建奴的战法。
洪承畴虽然没有见过建奴,但是他看过军报,也听过其他人讲述过建奴的战法。
不过目前得知的情况,陈望也并没有完全生搬硬套建奴的战法。
建奴军中辅兵多是作为死兵炮灰,也配备盾车,但是陈望并没有将辅兵当作死兵炮灰。
在陈望的军中随行辅兵大量列装火器,基本上是以三眼铳为主,只有少数的鸟铳,还在军中配备大量的佛朗机、虎蹲炮作为火力补充。
强调火器的火力,近距离用三眼铳,中近距离用佛朗机、虎蹲炮,远距离则用发熕炮。
敌军防守的话,先以发熕炮远距离炮击打击敌军士气和防御,然后以盾车为掩护,派遣重甲步兵一路行至近前。
接敌之后,用重弓重箭打开局面,重甲步兵杀入阵中,后方轻兵铳兵一拥而上,一举破阵。
如果是敌军进攻,就先放敌军冲至近前,利用三眼铳的爆发火力以及佛朗机炮和虎蹲炮的覆盖火力瞬间击溃冲阵的敌军。
然后趁着敌军前阵混乱不堪,用发熕炮轰击敌军后方大阵,再用精锐骑兵驱赶溃兵,冲击敌军精骑。
一路以来,无往不利,接连取胜。
不得不说,陈望如今所采用的战法极为合理。
洪承畴微微皱眉,眼神一动,他突然心有所感,或许这种战法可以在军中推广。
不过这其中,还有很多的细节和东西需要解决,并非是一朝一夕之间就能够决定的……
万千的思绪在洪承畴脑海之中回转。
“戚继光……陈望……”
洪承畴闭上了眼睛。
嘉靖年间,北有强虏犯境,南有倭寇骚扰。
国家动荡,天下昏暗,人心惶惶,难以安顿。
世乱念忠臣,国危思良将。
戚继光还有一众良将的出现,终究是解决了当时的危局。
国朝如今的局势比起嘉靖年间何止难堪百倍。
夜黑风急,帐外疾风卷过,发出阵阵的低吼。
洪承畴的思绪也被帐外的北风带着回到了不久之前的西安府。
陈望的身影再度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大帐之中一众将校身上都带着沉沉的暮气,维度陈望身上所带的一股朝气,和其余众人身上的暮气冲突,显得格格不入。
虽然口称卑职,低头垂首跪地躬腰,但是却让人感觉仍旧如同站立一般。
洪承畴睁开了双目,原本略有些昏暗的眼眸之中多了一丝光亮。
从成为三边总督奉旨平叛以来,他见过了无数的军将,但都没有一人如同陈望一般。
左良玉、贺人龙虽然悍勇善战,但不过只是平常勇将。
艾万年、汤九州虽然知晓方略,但也不过只是略有才能。
曹文诏虽文武兼备,有将帅之才,可谓良将,但终究是独木难支,力有不逮。
帐外风声渐急,洪承畴目光闪动,想起了当时曹文诏向他禀报了和陈望的夜谈,其中有一句话他记得很清楚。
“练上一支精兵,日后赶赴辽东,驱逐建奴、收复故土、报国仇家恨,尽扫广宁前耻……”
子不语怪力乱神,其实一直以来洪承畴都并不太相信神道之说,但是不知道为何他有一种感觉。
或许,这个陈望就如同戚继光一样,就是来平定国家的动荡。
或许,自己应该好好提携陈望,要是能够利用的好,也不失为一大助力。
如今那位天子越发的在意军事,中都凤阳的陷落代价是一大批人的项上人头,还有无数人的去官免职。
进剿接连的失利,辽东战场的失败,更是让其越发的愤怒。
洪承畴神色不断的变换,他在考量得失,计算利弊。
现在曹文诏对他的态度虽然极为恭敬,但是他并不想曹文诏麾下的势力太大。
势力过大,就代表着有尾大难掉的风险。
陈望毕竟是曹文诏的亲兵出身,要么想一个办法让曹文诏和陈望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