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说起了一件关于左良玉的旧事。
在河南省怀庆府之时,左良玉和当地督抚起了纠纷,甚至当庭离席,
而后那督抚以文书征调他的军队,左良玉却不准时应征,事情一度捅到了朝廷之中,但是最后却被压了下去。
高杰目光闪烁,他感觉自己隐隐约约抓住了一个极为重要的点,和真相只隔了一层薄薄的窗户纸。
但正是这一层窗户纸,却是怎么也无法戳破,见不到真相。
就在这时,洪承畴低沉的声音已是从前面传来。
“巩昌府的情况现在如何了?”
洪承畴此时已经是转过了身来,沉声问道。
高杰急忙站定,面色重新肃然了起来,屏气凝神不敢出声。
站在他前侧的游击孙守法向前迈了一步走出了队列,躬身垂首禀报道。
“巩昌府秦州传信,贼酋一只虎李过领兵已过秦州,游击陈望领兵追击在后。”
“陈望追流寇,大战于秦州城下,贼寇步队尽丧,一只虎李过领精骑马军已向南败走。”
孙守法早已是将送递上来的消息全都整理归类,眼下洪承畴问起之时,立即开口回禀。
“陈望禀报,秦州一战,斩敌首级三百二十七级,俘虏敌众步卒两千人有奇,李过领本部马军、精骑逃遁。”
“但麾下人困马乏,折损严重,秦州知州以未到三日之期为由拒绝给付军粮,眼下军粮即将断绝,只能暂时驻军秦州以南……”
洪承畴眉头皱起,神色微沉。
城楼之上一众将校皆是心中一凛,所有人都清楚洪承畴其实已经发怒,只是没有表露出来罢了。
地方州县以各种理由推脱不给客军支援军粮已经是司空见惯之事。
他们都听闻了军报,陈望一路从西安府的淳化经由平凉府追击李过至巩昌府,数百上千里的路上,只有少数几处州县给予了粮草,其余都找寻了各种理由推脱。
但平凉府的州县推脱还能找寻到合适的借口,毕竟陈望经过的平凉府南部区域皆是受灾受荒最为严重的地方。
大量的地方被流寇劫掠,十室九空,就是不给军粮也没有什么可以指责的。
当初洪承畴之所以多拨了一部分的军粮和军资就是考虑了到庆阳、平凉两府的情况。
但巩昌府的大部分地方今年没有受灾,也没有遭祸,兵祸匪乱只在与张家川、清水等地,没有波及到秦州等地。
陈望那边的军粮,洪承畴心中也有账本,那些军粮最多支撑其一个月左右的用度便要消耗殆尽。
孙守法看着洪承畴面色明显有了变化,也停下了说话。
洪承畴眼神微动,沉声道
“继续说。”
孙守法不敢不听令,再度垂下了头,禀报道。
“九月上旬自凤翔府潜逃至巩昌府劫掠的四天王李养纯,爬天王两部如今正在秦州南面的嶓冢山内。”
“陈望上禀派出的侦骑回报,李过似乎想要和其两部会合。”
“一旦会合,流寇兵力将会膨胀到三万人,仅靠他麾下军兵恐怕不足以应付这一新的态势……”
洪承畴举起了手止住了孙守法后续想要说的话。
四天王李养纯,爬天王在九月初的时候从凤翔府跑入了巩昌府。
凤翔府之中还有两三部的流寇在肆虐,延安府如今也已经是乱成了一锅热粥。
俞冲霄的战死致使整个延绥镇军心浮动,自崇祯元年起民变开始,这还是第一次有总兵亡于进剿的路上。
洪承畴斜眼看向了西侧正缓缓向下隐去的夕阳。
“传令给陈望,练兵在平时练的再好都是无用,不上战场,历经鲜血终究是一支弱旅。”
“西面的事情拖得太久了,不能再拖了。”
洪承畴正过头,面对着站在两侧的一众将校,沉声道。
曹文诏微微抬头,他听出了洪承畴的言外之意。
陈望招了两千七百名的降兵并非是什么秘密。
洪承畴提起练兵,正是说的陈望招降的那一营降兵。
说实话,招纳降兵作为驱使的事情大部分的将校都做过。
曹文诏自己虽然没有招募其作为战兵,但是也曾驱使其做过辅兵、死兵。
曹变蛟当初在南方平叛也招纳了不少的降兵。
众将之中招纳降兵最多的人是左良玉和贺人龙两人。
孙守法现在暂受洪承畴直领,但是其实却是从属于贺人龙。
孙守法原先也是出身于流寇,是在崇祯五年之时被贺人龙擒获后受的招降,而后积功升任为了游击。
孙守法麾下的千余名骑兵都是曾经流寇之中的精骑,战力颇为强悍。
算上孙守法,贺人龙麾下降兵有大概三千多人的规模。
左良玉招募的降兵已经差不多有五六千人。
一般的军将麾下都有千余的降兵。
陈望作为游击,一般招募个千人左右的降兵其实都属于正常。
但是陈望在淳化之战后,却是一下子招募了两千七百名降兵,自然是引来了许多的瞩目。
这个数量相对于一个总兵和副将来说属于正常,参将的话也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