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些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
曹变蛟的话让曹文诏神色缓和了些许,也冷静了下来,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可一而不可再,这是最后一次机会,自己去领五十的军棍,别在这里再碍我的眼了”
曹文诏重新坐了下来,挥了挥手,叹了一声气,斥退了曹变蛟。
陈望站在曹文诏的身后,看着曹文诏教训曹变蛟。
虽说曹文诏被称为明季第一良将,但实际上历史上的曹变蛟远比曹文诏更有名气。
在明清最后的决战松锦之战后期,明军遭遇惨败,锦州和松山被清军围得水泄不通。
图尔格率先射敌,伊尔登与内大臣、宗室锡翰整兵拒战,曹变蛟败遁。
曹变蛟带麾下亲兵,于入夜之后潜出城外,直扑清军正黄旗大营,阵斩清军佐领彰古力,守卫外营的清军尽数被击溃。
当夜黄台吉正在此处策划攻松山事宜,完全没有料到明军的突袭。
中军附近的额驸多尔济、内大臣布延、塔瞻等相继率部曲驰援,却都尽数被曹变蛟所击溃。
守卫中军的一众正黄旗亲卫几乎被斩杀殆尽,情势岌岌可危。
曹变蛟只差一点便可以突入中军斩杀黄台吉,立下不世之功。
只可惜最后清兵占据营垒拼命放箭,曹变蛟被射伤,在之前的搏杀之中又身被多创。
清军也混乱中反应过来,从四面八方驰援中军聚集,清兵越聚越多。
曹变蛟身负重伤,眼见突入内营无望,只能选择无奈撤退。
最后清兵依靠内应攻破松山之后,曹变蛟亦战死于松山。
陈望凝望着曹变蛟离去的背影,他能够明显的注意到曹变蛟身上的变化。
以往的曹变蛟无论是坐是站,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刃,锋芒毕露,盛气凌人,而他也却是有这样的资本。
自从军以来,曹变蛟几乎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但是现在的曹变蛟却是将这些锋芒,都收了起来。
“陈望。”
曹文诏的声音突然响起。
陈望的目光虽然放在曹变蛟远去的背影,但是他一直留着一份心神在曹文诏的身上,听到叫他名字的声音,当下微微低头应声道。
“在。”
“坐。”
曹文诏指了指一旁的座椅,语气简洁。
陈望没有矫情,稳步走到座椅之前随后转身坐了下来。
曹文诏目光在陈望的上下打量着。
陈望心中略感不适,被曹文诏盯视着,就像是在山林之中被一头猛虎盯视着一般。
曹文诏身上的气势太甚,比起猛虎甚至有过之而无及。
猛虎可做不到在战场之上击杀数十人,转斗数里。
曹文诏似乎要将他看个透彻。
半响之后,曹文诏才开口说了第二句话。
“你跟在我身后有几年了。”
陈望微微一怔,对于和曹文诏说话之时可能问到的问题,他的心中打了不少腹稿。
从遇伏的地方一路到湫头镇十几里的道路,在路上陈望就已经是想到了大部分问题的说辞。
但是曹变诏却是先问了自己跟他有多少年的时间。
陈望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先回忆了一下,记忆确实有些太过于久远。
“回将军,有差不多八年的时间了。”
思索了一会之后,陈望才回答道。
“八年……”
曹文诏微微皱眉,旋即又舒展了开来。
“已经八年了吗……”
曹文诏有些怅然,不过他很快便调整了情绪。
“我很早前就想外放你做旗总,只是当时你一直独来独往,所以最后还是没将你外放。”
曹文诏看着陈望,他现在的感觉很奇怪,感觉陈望既熟悉又陌生。
“今天白日里,你最后带领前部当殿军,做的很好。”
“前部两司八局,四个局的百总没了,一个司的把总没了。”
陈望心中一突,但是面上还是要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维持以往的形象。
“到时候重新募兵,肯定要设新的百总和把总。”
曹文诏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我有意外放你去先做一局的百总,你愿意吗?”
曹文诏的语气缓和了许多,那令人压抑的气场也消散了许多。
陈望眼神微亮,他本来心理的预期只是一个旗的旗总,管个三十多人。
现在曹文诏直接给他提到了百总,掌管一个局一百多人,直接上升了一阶。
军中官职提升并非是越到高处越难,而是在中下层之时才是最难,因为那个时候正是受限最多的时候。
陈望虽然也想矜持一下,但是最后还是在第一时间点头。
“愿为将军分忧。”
曹文诏可没有太多的弯弯道道,向来都是直来直去,不然也不会和洪承畴这样的人精都弄得不愉快,弄得洪承畴不愿意为其表功。
“好,我过段时间给你补一个局的军卒,叫人带你熟悉一下军务。”
陈望怕自己矜持一下,曹文诏又把百总的职位给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