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能办,只当没这回事儿。
夏守忠不同,你不送,他便要,甭管事情能不能办,照收不误。
夏守忠点了点头道:“咱家真是要恭喜贾大人一声才是,贾家一门圣恩深厚啊。”
贾瑛心奇道:“公公此话何故?”
夏守忠脸上对其浓浓笑意,说道:“内廷各宫,原是定下未正入宝灵殿拜佛,酉初至乾清宫领宴看灯的,陛下却突然降旨,凤藻宫可不依此例,照常归省即可。”
贾瑛很想问问,这宝灵殿拜佛是怎么回事,还有酉初领宴倒能理解,大白天的看什么灯?酉初虽近黄昏,可天色还远谈不上暗。
要是等着乾清宫看灯结束,可不就天黑了么。
“娘娘凤驾要出来了吗?”贾瑛此刻心绪还是有些起伏的,如今还不到申时,归省的时间总算是由晚上变成下午了。
这是一个很不错的改变。
夏守忠摇了摇头道:“只因是临时更改行程,銮驾仪仗一应出行所需尚未准备妥当,贾大人怕是要稍待片刻了。”
贾瑛意味深长的看了夏守忠一眼,此人是内官监的大太监,品秩上不比戴权差半分,且在内廷的权势极大,外朝不乏巴结他的官员。
也就是说,銮驾仪仗一应出行事务,都归他管才是。
贾瑛心中渐生冷意,平日也就罢了,懒得和一个不全之人计较。
当真是猪油蒙了心,偏生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搞事情。
这种人,留着早晚是祸害。
贾瑛向旁边的喜儿打了一个手势,喜儿走了过来,递给贾瑛一沓印有油印的纸张。
仔细看去,却是一张张的银票。
贾瑛将银票递了过去,一边说道:“劳公公帮忙催催,这些俗物权当请公公吃杯茶了。”
一千两银子的茶钱,这得是什么茶啊!
夏守忠接过银票,顺手塞到袖口中,脸泛荣光道:“这些兔崽子们,也忒放纵了些,居然敢在这个时候偷奸耍滑,贾大人放心,咱家这便亲自去催。”
看着离去的夏守忠,贾瑛一脸阴沉。
“二爷......”喜儿脸色同样不好看。
贾瑛摆了摆手道:“什么都别说,正是要紧。”
银子还是管用的,踩着未末申初的点儿,夏太监领着一群宫女太监护着凤驾仪仗终于走了出来。
“贾大人,让你的人前面开路吧。”夏守忠说道。
贾瑛向前方打了一个手势。
铛!
一声锣鸣,众人护着元妃的銮驾,浩浩荡荡往贾府而去。
凤绫龙旌,雉羽宫扇,鼓乐齐鸣,声势无两。
贾府那边,早已收到了喜儿的来报,一家人按品大妆,恭敬的候在府外。
贾瑛就随行护卫在凤驾之盼,迎上元春看来的目光,隔着纱帐微微点了点头,他毕竟是外男,不可靠的太近,也说不上话,四周都有司礼太监在场,不好逾矩。
护着元春銮驾到了贾府,贾政等一应外男只远远跪迎,连面都看不清楚,贾母等人尚在贾政等人之后,贾瑛透过纱帐,隐隐看到元春似乎有探头张望之举,却被一侧的女官轻咳提醒,只能按捺端坐舆驾之上。
舆驾抬入大门,贾瑛等着甲护卫之人止步,等到随行人等入院之后,贾府众人才跟着入内。
贾瑛唤来喜儿,吩咐他去给兵马司的将士们准备些饭食,这一岗一站就要数个时辰,若不补充点食物,怕是难熬的紧。
安排好外面的事宜之后,贾瑛才入了府内,换了新赐的斗牛朝服,此刻元春一行已进入了省亲别墅。
园门之外,贾瑛看了眼依旧被红布遮盖的大匾,心绪难免激动,他将亲眼见证名冠前世的这一盛况,大观园即将诞生于世。
元春此刻已经登上了龙舟,贾政贾赦领着贾府众人陪侍在岸边,贾母等一众女眷则另在一处候驾。
贾瑛走到了贾府男丁的队伍之中,荣宁两府男丁分列两班,见贾瑛过来,贾蓉急忙空出身前的位置,让贾瑛排进来。
贾瑛余光扫了眼左右前后,荣府一脉,贾赦当先,贾政紧随其后,排在贾政后面的却非宝玉,而是贾琏,毕竟他有官职在身,且是将来荣府的承爵之人,宝玉在身份上,是要低贾琏一等的。
这里毕竟不是影视,而是现实。
宁府这班,贾珍当先,虽说贾瑛如今的爵位高过贾珍,但靖宁伯是荣誉性的,若真要论起来,还真比不过贾珍身上的三品神威将军,再者贾珍才是宁府长房,又是长兄,理应在前,却要比另一班的贾赦落后半个身位,与贾政并肩。
见贾瑛进来,一侧的琏二向他挤了挤眼,这家伙穿上了官服,人模狗样的,还真没白瞎了一副好皮囊。
同穿官服的还有贾蓉,这一世,可卿虽然未夭,但贾珍却依旧为贾蓉捐了个官儿。
听下人们议论,据说是因为贾瑛这个直脉子弟官运太旺,压过了长房的势头,贾珍为全颜面,便给贾蓉捐了个龙禁尉。芝麻大的官儿,也就能图个脸面,糊弄糊弄周遭的百姓了。
至于宝玉,这家伙依旧是一副骚包的打扮,油头粉面。
值得一提的是,贾敬也归家了,不过却托病未来,只说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