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心臣子家的琐碎,莫非是贾瑛说的?”
只是余光看向贾瑛时,对方眼中同样露出疑惑的神色,此刻正往他这边看来。
两人余光相接,都看出了对方眼底的疑惑,于是两人又暗中把目光移向一旁的傅东莱。
林家与傅东莱的关系不浅,此事林如海却是与傅东莱提过,只是以傅东莱的身份,怎么也不想与嘉德八卦这些的人。
嘉德也注意到了林如海和贾瑛的小动作,轻声一笑说道:“你们不必乱猜了,怎么朕关心一下臣子的家事,难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林如海连忙说道:“臣能得陛下关心垂问,当是臣的荣幸!只是陛下日理万机已是万分辛劳,却还要因臣家中之事费心,臣的心中......”
嘉德笑着摆了摆手道:“只是前几日,朕偶然听元妃提起的,你就莫要往自己头上揽了。再说,话一话家常,也是一种放松。”
又看向贾瑛说道:“朕原本是要重重赏你的,只是傅卿与林卿,都向朕谏言,说你年纪尚轻,恩赏不可太重,免得心生傲气,要朕好好打磨你一番,你莫要觉得委屈了才是。”
贾瑛先是向着傅东莱和林如海微微躬身一礼,才面向嘉德回道:“能得陛下和长辈厚爱,臣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会觉得委屈。臣就是朝廷的一块儿砖,哪里需要,就搬到哪里,一切为了大乾,臣没什么好委屈的,更何况陛下还是给臣升了官!”
“嗯,爱卿这话倒是新奇,哪里需要就搬到哪里,好!”嘉德一边点头夸赞了几句,又看向另外两人说道:“两位爱卿,这下可是放心了,朕就说嘛,朕看中的人,怎会因为区区一个恩赏,就失了心境的。”
“陛下慧眼,臣等不及。”傅、林二人同时说道。
嘉德复又看向贾瑛道:“朕让你去兵部,是有差事要交给你的。昨日,朝廷分别收到了湖广和陕西的军报,进犯甘肃、宁夏二镇的匈奴哈尔和林赤力巴脱一部退走之后,王子腾便腾出了手,与湖广的冯恒石两面夹击,日前已经将白莲逆匪残部逼至了汉中、陇南一带,如今正率大军追剿,想来不日之后,匪患即可平定!”
提起此事,嘉德的脸上不免露出一些红光来,他这个皇帝,做的可真叫个憋屈,一个白莲逆匪,都能困扰大乾数年,自己还被逼的下了罪己诏,如今总算能够扬眉吐气一回了。
贾瑛不知军报之中提到了什么,让嘉德如此自信,要知道,这种高捷的军报可不是传了一回两回了,白匪不照样活奔乱跳到了现在。
不过,他还是很乐意事情能入众人期待的那般发展,毕竟不论是王子腾、还是冯恒石,与他都有着不小的牵连,虽说,他还从未见过这位舅老爷当面,可彼此的出身,便注定了他们的立场,这点毋庸置疑。
贾瑛更关心的是,嘉德有什么任务要交给他去做。
却听嘉德言道:“最近九边都有军报递送入京,北方草原的胡人都有异动,双方已经有数十年没有发生过大的战役了,平静之后,总会有暴风雨的出现,朕,不得不提前准备。只是我大乾的军队......哼,一个小小的白匪都能让他们焦头烂额,朕难道还要指望他们来对付北方胡人的骑兵?如今,却是不整顿不行了!”
说着,又看向殿中的三人说道:“朕,今日召你们来,便是想商议此事,可惜,叶卿不在。”
叶百川,是最支持军改的,而且其人本身对于军事也有不小的建树,平定广西藤峡盗乱、侗族瑶族土司反叛,定雷州,收琼州,一场屯门海战,更是打灭了泰西人的嚣张气焰,打出了大乾广东水师的威风。
傅东莱闻言,蹙了蹙眉奏道:“陛下,军改事关重大,眼下吏改尚且维艰,若是再......”
嘉德却打断了傅东莱的话音,说道:“朕知道爱卿的担忧,朕也不是说现在就动手改革军制,只是军中的风起,却该整顿一下了,尤其是近来,朕收到奏报,说的都是西军之中贪功冒领、吃空饷、克扣军粮的问题,更让朕愤怒的是,如今白匪还没平定,就已经有人开始弹劾西军中的一些将领杀良冒功,劫掠百姓,平叛所经之地,搜刮的比白匪还要干净,如果再不着手整治,恐怕大乾的边军就变成匪了!”
“朕的意思,是派人巡视一趟九边,整顿一下边军的军容风纪,至于军改的事情,可以延后。
原本这件事,是要交给王子腾去做的,可如今,地方的官员,还有巡道御史,第一个弹劾的就是他,朕知道,王子腾也有难处,下面的那些将领士兵,一个个都快成兵匪了,不好管,可朕却不能再让他来做这件事,总要给天下臣民一个交代吧。”
傅东莱闻言,也不再反对,如果真是这样,朝廷自然不能不做任何应对,微微沉思,却又开口问道:“陛下意欲派何人巡边?”
说着还看了贾瑛一眼,神色之中,似乎像是在说:总不会是贾瑛一个毛头小子吧。
“朕的意思,是想让叶卿来办这件事,只是......”说着,嘉德长长的叹了一口郁气。
叶百川才被罢了吏部尚书,却是不好安排,尤其是巡视九边,派出去的人,如果分量轻了,怕是压不住那些悍将骄兵。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