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模样了......”
“贾敏姑母也是在那次入京一年多后去世的,到这会儿......贾雨村在林府怕是做了快两年的西席了吧。”
也不知老太君何时派人来接那扬州城里的外孙......
“嗯,想来也快了,难说此次不会凑巧同行。”
今岁都中发往各地的邸报,贾瑛也曾读过,不仅重开恩科,还有起复各地旧员。
正月初时,太上龙驭上宾的消息传出,贾瑛还郁闷了好久。
皇帝新丧,虽然是太上皇,可到底是货真价实的龙,三年一度的春闱正科便因此无限制推迟了。
等到一场浩大的国丧结束时,已经是三月初了,春闱之日已过。今上又碍于颜面,未曾下旨另择吉日开科,如此,想要走科举仕途,就得再等三年。
人生又能有几个三年?
两世为人的贾瑛,是有自己的追求的。
想那前世史书上的人物:张叔大、李少荃、梁任公,哪个不是十六七岁就中举的。
贾瑛当然没有自大到认为自己比这些人还聪明的地步,可耐不住他两世为人啊!
给自己定个小目标:十二岁中个秀才!
这一世虽然莫名到了红楼的世界,可他也不是半路上车的,而是真正的在这个世界度过了十六个春秋。
可以说,他还在光屁股的时候,就开始偷偷努力了!
今儿王家私塾蹭个课,明日高家书坊顺本书,人生第一次开口不是叫爸爸,而是:“君子曰:学不可以已。”
一波操作震惊了半个云南府。
自从知道自己这个贾,同那金陵城的贾是一个贾,就更加坚定了走仕途的决心。
勋贵之路贾家几乎已经走到头了,再往前就是断头路了,想改命,只能走仕途。
顶着神童的名头,贾瑛终于熬到了十一岁,距离自己完成小目标的时间还有一年,他也顺利的通过了县试和府试,拿到了童生的资格,成为名副其实的神童。
只等着十二岁一鸣惊人,上通天阙。
然而,同年秋彝州土司叛乱,其父贾敇,时任云南卫指挥佥事率兵平乱,中毒矢而亡,其生母木氏本就体弱,又终日以泪洗面,因思成疾,也于冬月亡故。
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尽管他有着上一世的记忆和心智,可是这十余年来的相处,父母对自己的爱却做不得假,如今......不管如何都要尽一翻人伦,守孝三年,自然也就与府试无缘了。
也亏得母亲是南疆木氏土司的独女,有一个对贾瑛万分疼爱的外公,如此贾瑛便由木氏抚养至今。
直到去年孝期方过,藏锋三年的贾瑛迫不及待的参加了院试,考中秀才后,又接着参加了同年的秋闱,得了云南省的解元,其风头在南疆一时无两。
当然,贾瑛也知道自己这个解元有取巧之嫌。
两世的积累暂且不说,单说滇黔两省初定不久,文风本就不盛,历朝以来贵州一省更是不曾开过科考,以往贵州士子都是“贵州所属,有愿试者,湖广就试。”直至本朝宣隆五十一年,才有贵州布政史奏请:改去湖广为云南。
直至宣隆五十七年,朝庭拟定云贵两省乡试名额才由十一位增至三十位,其中云南府二十位,贵州府十位,从此成为定制。
只是,自嘉德元年起,贵州就开始闹起了白匪,各家土司更是无人能够辖制,纷争不止,贵州的布政史,一年之内有大半年的时间都是在外省待着,按察使自打上任之初起,便开始告病,直至今日仍未听闻有好转之势。
如此政风民情,贵州一省之地又能容得下几张书桌,但凡家中有些资财的,早早就逃到外乡去了。
是以,去岁秋闱自贵州前来参加应试的士子,居然只有堪堪六人,云贵乡试名额早有定数,满取六名贵州应试士子,尚有四名空缺,主持本次乡试的考官是南京督察院右都御史冯严宽,其祖籍本是云南府人,自然偏向家乡弟子,递了一道奏折后,遂将剩余的四个空缺名额划拨给了云南考生。
如此,云南乡试的名额便增加到二十四人,虽比不过其他科考大省,但也大大提高了中试比例,要知道云贵两省所有参加乡试的考生也不过一百二十八人,比之他省动辄几百上千的考生,云贵两省的士子就要幸福多了。
这一届的贵州士子更是滑稽的一幕,只要能来的都是举人。
这般情况下,贾瑛能中解元自然要容易许多,当然也要腹中有真才实学才行。
好不容易中了举人,却又赶上了国丧,本来已经不抱希望的贾瑛,却没想到峰回路转,嘉德帝突然下旨重开恩科,起复旧员。
这才有了此次的一主二仆由南疆望北而行,一者是参加恩科会试,二者扶灵回乡,古人对叶落归根的情结很深,原本早该将父母灵柩送回金陵安葬,只是当初贾瑛年岁尚幼,不好远行,再者外公木天池也不忍与外孙分别,这才一拖再拖,直到如今,贾瑛年至十六,业已成年,方才放心允其回乡。
将父母之事安排妥当后,贾瑛便会经由京杭运河坐船北上,途中会经过扬州,贾敏姑母过世多年,家中子侄路过,没有不去祭拜的道理。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