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姑娘,忠靖侯史老爷一家来了。”林府的老仆进来说道。
黛玉看向贾瑛。
史家不比旁人,来人是贾母的侄子。
“不管谁来,都一样。”贾瑛淡淡说道,黛玉心中有底。
“去见见吧。”
忠靖侯史鼎是前任辽东镇守,就是不知,他有没有参与其中,又或者参与了多少。
......
一直等到三天后,宫里才下了旨意。
旨意的内中倒没什么新意,不过是种种训诫之后指责贾赦失德,去了荣国爵位,改由其子贾琏承袭,爵降一等,为二品武威将军,刑夫人的诰命旨意中并未提及,那便是保留了,算是给贾家留了份颜面。
贾赦,被强制退休。
一番操作,倒是惊掉京中勋贵的下巴,皇帝的此次出手,也算是对开国勋贵的一次警告,京中的老流氓们看来是要消停一阵儿了,家里有儿子的,回去少不了一顿收拾,打压警告一番潜在竞争对手,想从老子手里抢爵位,门儿都没有。
琏二领了旨意后,自家小院儿都没回,径自到小花枝巷躲清净去了。
别人承爵,都是老子没了之后,少不了还要摆桌筵庆贺一番。
可他不行,上面老子还在呢,哪轮得到他庆贺,此时父子再见,以贾赦的性子,少不了挖苦,徒增尴尬。
一时间,这爵位在贾琏看来,变得索然无味了起来,尤其是在府里。
唯有尤二姐在怀时,贾琏才感觉自己仿佛达到了人生巅峰,权势在手,美人在怀,少不了白日那啥一番,偿过了这番滋味,贾琏更不愿回府受气,还要面对那个夜叉星。
“如此,她岂不是要做诰命太太了?只怕愈发厉害了。”尤二姐柔软的身躯,在贾琏话中轻轻蹭了蹭。
贾琏轻抚着怀中的人儿说道:“哪有那么快,我才刚刚承爵,她想要的诰身,还要经吏部和礼部提准,翰林院撰拟行文,呈送内阁诰敕房核准填给,琐碎着呢。只要我不着急,指望吏部礼部那边提准,怕是也得小半年以后了,等诰封下来,咱们早就离京了。”
尤二姐不解道:“爷已经是贵人了,怎么还要离京,纵使谋个一官半职,还能比得过现今来的尊贵?”
“不离京,如何避开那个夜叉星。”纵使如今身份不同,琏二依旧对凤姐心有忌惮。
“到了外任,过咱们自己的日子,不好吗?”
尤二姐说道:“自然是好的。”
“当初有此想法,不过是为了图个清净,可毕竟是要背井离乡,我母亲年事已告,还有妹妹尚未落得安身之所,只是嫁鸡随鸡,我既是二爷的人,自然是要从二爷走的。
可如今毕竟不同了,爷得了爵,还给她挣了个诰身,难不成连个姨娘都纳不得?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我也不与她争什么,只要她能允我光明正大的进门,伏低做小我都依着她便是。”
贾琏一想也是此理,他好说都是正儿八经的勋贵了,怎能在一个妇人面前如此憋屈,离开京城也少了几分乐趣。
“还是你知道为爷着想,只恨没能早一些将你娶了,也省得遭这么些年的罪。”
“你放心,回头我便找老太太,请她恩准,到时她也没话可说。”
荣府,凤姐院儿。
“恭喜奶奶了,就要做诰命妇人了。”平儿与凤姐在屋里说着私话。
凤姐先是一笑,面色又渐渐平静了下来,嘱咐平儿道:“这话你在外面可少说,若是听见了有谁嚼嘴多舌的,记得报我知晓。若让太太那里听了去,指不定还要生出事来。”
末了又唉声一叹道:“再说,能不能成还不一定呢。”
“这又怎么说?”平儿不解道。
凤姐说道:“哼,怎么说?你们二爷如今整日在外面和那骚狐狸精厮混,连这个家都不记得了,只怕还没等来诰封,就先把我给休了。”
说着又看向平儿道:“指不定到时老太太会把你扶正,回头我还要叫你奶奶呢。”
“奶奶这是臊我呢,我几时不是向着你的,你拿他没奈何,总是拿我撒气,不如索性将我许出去算了。”平儿委屈道。
“许出去?”
“我倒是忘了,那边还有个二爷一心惦记着你的呢,你想遂了愿,只怕林姑娘未必肯呢,她那一张利口,比我还要厉害呢,只怕你网费心思了。”
平儿更是无地自容,抓起桌上的剪刀道:“我不如死了干净。”
凤姐赶忙想阻,说道:“你这丫头,端不识逗,不过是几句玩笑话,你还当真。”
真真假假,只有凤姐自己心里清楚。
平儿也明白,凤姐不过是为了拿她吊着琏二爷,省得到外面胡搞一通,不时就要敲打她一二,偏这么多年的主仆之情做不得假,她也甘心如此,有什么委屈,也只能自己心里受着罢了。
暂过了几日,等到府中的风声过去,贾琏才从小花枝巷出来,准备去求贾母,允他纳妾。
才出了院儿门,便见巷外街角处有个人影一闪,甚是熟悉。
贾琏走了过去:“柳兄何必躲我?”原来是柳湘莲。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为了不被凤姐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