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在皮肤上,冰寒刺骨。
“瑛弟。”
“嗯?”
“我有身孕了。”元春的呢喃声在贾瑛耳边响起,让他脚步微微一顿。
“什么时候的事?”
“上元日之前,便已有犯呕的迹象,在南苑时,太医二次确诊了是喜脉,所以陛下才会命人送我回宫。”
原来如此,就说好好的,元春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南苑大营门口。
等等。
元春怀孕了?
这怎么与他记忆中的不一样啊!
是这个孩子最终没能保住,还是因为蝴蝶效应而带来的改变?
来不及想这些,贾瑛的脚步加快了几分,必须赶快找到落脚的地方,不然这样下去,贾瑛不能确定这场来自母胎的遭遇,会不会对腹中的胎儿带来夭厄之灾。
“我要保住孩子。”元春的声音还在继续。
贾瑛静静的听着,这个时候,找些话题,也能分散一些注意力,提高人的精神。
“上元日的事情,你想知道缘由吗?”
“如果你想说。”贾瑛绕开一处田垄,脸上浮现起一抹惊喜。
有田,就有人家。
忽然感受道耳边传来一阵温润的热意,元春声音再次响起。
贾瑛听完,良久不语。
这算是一次警告吗?
“只是我的猜测,无法确定是不是因为此事,但鄂贵妃对我的态度,在那次之后,分明有所变化,还有宫廷年夜那晚之后。”
“在南苑为何不曾见到鄂贵妃?”贾瑛问道。
对于鄂贵妃此人,他还尚未有过照面,更谈不上了解。
“年夜之后,就告病不出了,我只在宝灵宫佛会上见过一面,此次亦不曾前来。”
“你按下此事不提是对的。”贾瑛说道。
宫里只有两位贵妃,怡贵妃年老,元春之前,最得宠的就是这位了。
鄂贵妃为嘉德诞有一女,在位份上也比元春高出一阶,元春虽有贾家在外相扶,但贾家的手终究伸不到宫里。
何况兹事体大,不说嘉德会不会亲信,即便就是抖了出来,怕是对元春也没有什么好处。
皇家的烂事多了去了,却无人会傻傻的拿到明面上来说。
“那人,你看清了吗?”
“我只认识那块儿玉,第二次也只看到一个背影。”
“你在宫里要小心谨慎,有什么事情,及时派人传我,鄂妃的母族并不是什顶尖显贵,她敢针对你,必然是有依仗的,我会让人去查清此事。”
“还有,你如今身怀龙种,今后饮食入口之物,定要谨慎,你宫内有一名宫女,名唤秋屏,她懂一些医理药物,可以信她。”
因为记忆中元春的突然崩殂,贾瑛知道宫里有些阴暗的手段,做起来不明显,但会日渐深入骨髓,贾瑛为此特意培养过一名宫女。
原本,他是不打算将手中的暗子轻付与人的,即便是元春,可眼下却不一样的。
元春若是身怀一位皇女也便罢了,可若是龙子,贾家就得早些做准备了。
争与不争,还要看嘉德是否果决,或是别人会不会将贾家视为对手了。
“前面有人家。”
贾瑛背着元春不知走了多久,从早上狩猎开始,到现在日头已经西斜,百姓之家已经升起了炊烟。
推开柴门,是一座篱笆筑起的院墙,院内有茅舍三间。
“有人吗?”贾瑛高声问道。
吱呀。
屋门被推开,一名村姑打扮的女子走了出来,看到贾瑛二人的模样神色一愣,尤其是看向元春的衣衫,这辈子都从未见过的华贵。
“归乡途中,不慎车翻落水,想找贵家暂歇一脚,还请姑娘行个方便。”
“啊,”村姑这才反应过来:“二位快请进屋。”
“爹,娘,有客人上门。”
“谁啊。”
一个看上去年近五旬上下的庄稼老汉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位衣着朴素的妇人。
村姑向父母亲介绍了两人遭遇后,朴实的一家人赶忙敞开门扉,让二人进屋。
“劳烦姑娘,能否借一件女子衣衫,还有,如果可以的话,抱一些柴火来。”
纵使一时困顿,也难掩一身贵气,贾瑛也未曾与这一家人客气,一来,他体力损耗的厉害,二来,贵人就该有贵人的姿态,并非存心高高在上,而是这个世界处事的道理,也能震慑宵小。
“好。”村姑转身跑了出去。
不大一会儿,老汉抱着一堆柴火放走了进来,一直躬着身子,都不敢抬头看一眼,尤其是端坐在炕上,衾褥裹身的元春。
他们虽是庄稼人,可也能看得出来,对方的衣着并非寻常人家,纵是三里外的庄子上,坐拥百亩田产的苗员外家,都用不起这样的料子。
老汉放下柴堆,就准备原路倒退离开,却被贾瑛叫住。
“你们家这间屋子,只当让给我们用了,眼下也没什么好的给你,这支簪子,你且收好,只当是凭证信物,来日百倍奉还。”
“去吧,有事我会喊你,不要来打搅。”
另外一间茅舍内,应是老夫妻女儿的闺房,老妇人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