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灰溜溜的跑回县衙,向知县老爷报信。
至于跪着的陆家之人,贾瑛则没有理会。
“宅子都收拾出来了吗?”贾瑛向常足道问道。
常足道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连忙回道:“都收拾好了,这就带大人前去。”
“三叔,请吧。”
贾瑛本就要回一趟金陵的,年关越来越近,他已经不可能敢在大年三十之前返回京城了,索性也不着急了,安心在丹阳住了下来,歇上一晚再行赶路。
他不可能在此多留,至于安平伯府,有他的面子在,想来对方还不至于昏了头,不给他颜面。
至于常家的事,路上,常足道借着与常又可拉家常的机会说了出来,无非就是有人眼馋常家的药材生意,各地的药堂店铺近二年遇到不少麻烦,关停了不少,可大体的架子还在,估计是想借自己的手解决这些麻烦。
贾瑛却没有接茬,自也不会询问这其中的因果原由。
如果没有常又可和常榛苓,常家根本没机会与他扯上关系,双方的阶层相差太多,常家的事情,他半点都不关心,只要常又可爷孙二人无事就行。
刚刚安顿好不久,安平伯府的人就来了,是二房主事亲自前来的,随同一道的,还有三房的那位老爷,贾瑛出面见了他们。
毕竟都是勋贵,贾瑛不好不顾及情分,尽管两家不一定有多少来往。
就看对方识不识相了。
见到两人后,贾瑛径直看向陆家的主事之人,淡淡的说道:“本官不喜欢麻烦,也从不轻易惹麻烦。”
刚准备开口的陆有德将准备了许久的伏低认错之话,噎回腹中,认真思考着贾瑛话中的含义,生怕说错什么。
不喜欢麻烦。
也就是说,如果事情有缓,对方就不会揪着不放。
不轻易惹麻烦......
如果有麻烦呢?
那就,彻底......嘶!
陆有德明白了,也不说废话,当即掏出两张契书,轻轻放在贾瑛旁边的桌子上。
“这是常足尺写下的婚书和银契,只此一份,陆家今后绝不再纠缠此事,常足尺所欠银两,一笔勾销。”
“还请大人恕罪。”
说罢,陆有德深深拜下,又给自家的兄弟递了一个眼神,陆有才当即跪了下来。
“常足尺和你们的事情,本官并不关心。”
贾瑛将那张婚书收了起来,银契则推了回去。
陆有德愣了愣,拿起银契,当着贾瑛和常又可常榛苓的面,当场将银契撕毁。
陪在一旁的常又可起身,掏出一张银票,递给陆有德道:“陆大人,这是一千两银票,剩下的五千两,还请缓老夫些时日,容老夫筹措一番,定然足数补齐。”
他一辈子行医,但大部分都游走在民间乡里,攒不下多少银钱,这一千两,原是他给自家孙女攒的嫁妆钱,还有两千两......
实在不行,就卖宅子吧。
贾瑛对常又可的印象不禁又提高了几分。
“不敢不敢,常老,区区一些黄白之物,何必放在心上,说一笔勾销,就一笔勾销。”说话时,陆有德还不忘余光看向贾瑛。
常又可坚持道:“陆大人,三千两的银子,不是一笔小数目,怎能说算就算了的,老夫一生从不欠别人的,我那不孝子惹下的事,子债父还,没有让陆家往里搭银子的道理。”
“收下吧,各自两清。”贾瑛在一旁淡淡说了一句,又向喜儿吩咐道:“拿三千两银票给陆大人,多出来的,就当是利钱。”
“不行,不行,怎能让大人搭银子......”常又可连忙阻止道。
“常老,我与肃忠亲王的性命,怎么就不值这点银子了?”贾瑛笑着说道。
屋内众人闻言,心中更是一惊。
还有一位亲王做靠山,而且是救命的恩情。
“不能这么论......反正就是不能收大人的银子。”他们爷孙二人,一惊受了人家不小的恩情了。
常足道脸上浮现其一丝失望,不过还是借机插话道:“对,是这个道理,这银子,我帮三叔掏了。”
自家的侄女模样不差,现在没有那层关系,将来可说不准,即便不成,单凭一个救命之恩,也够常家用的了,眼下关键是要让常氏在贾瑛心中留下好印象。
贾瑛不再坚持,困扰常又可祖孙多年的事情,就这么解决了,常榛苓脸上露出了轻松之色。
“今后,无人能强迫你做什么,再有此事,就来找我。”贾瑛笑着看向常榛苓说道。
这话,也是说给常足尺听的,为了抵债,卖儿卖女的事情,贾瑛最是看不上。
“嗯,谢谢你。”常榛苓难得露出少女般纯真的笑容。
“不必客气。”
陆家兄弟走后,丹阳县令也来了,贾瑛回绝了对方,他又不是巡抚地方来了,今日的事情,大乾各地随处可见,他还没小心眼到去为难一个县令,就连那名百户官,贾瑛也懒得计较,不值当。
在丹阳逗留一晚,第二日清早,贾瑛便带着亲卫离开了,常又可带着孙女出来相送,常足道居然也赶来了,还是不死心啊。
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