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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1 / 2)

他是顾贵妃与一个侍郎私通所生的。

父皇早就知道这事了。

那二十年的皇宫生活,有什么意义?

沈娇又想到,父皇也早就知道顾如霖是他的亲生孩子的。

所以,父皇对他不抱有任何期待,任由他蠢笨,由着他荒废功业,到他闹出丑事,天下皆笑的时候,父皇也没有反应。

因为他本就不是皇子。

父皇子嗣稀少,除了沈琛和他,其余的孩子多数生病早夭,因而父皇年年带着他和皇太子去太庙祈福。

每一次,父皇都看着他,笑道希望他长命。

分明从一开始,就是假话。

沈娇垂着眼眸,自从知道那消息之后,他便一直这样失魂落魄,好似什么都难以让他高兴起来。

连什么时候听完了沈琛所说的,被人送回去也不记得了。

太子殿下送到太昭寺的鸟儿,沈娇无心逗弄,只整日呆呆地坐着,望着那笼中的幼鸟。

沈琛当日便试探过,只是沈娇着实无力应付,仅有的几句应答也是不咸不淡、心不在焉。

沈娇不哭不闹,却反而不寻常,沈琛知道他爱哭,遇到这种事情,沈娇该是哭的,而如今沈娇只是沉默着。

如果是扑到人怀里哭一顿,想来情形会好上许多。

沈琛心想,若是知道沈娇会是这个反应,那么说什么,他都不会告诉沈娇这件事的。

……

鸟雀在笼中蹦蹦跳跳的,发出啾啾的叫声,不时停在枝干上,用乌溜溜的眼珠打量着沈娇。

沈娇方回神,他支撑着桌面,恍惚了好久才站起身来。

他觉得是小鸟饿了,便去抓了一把谷物,将笼门打开些,将手掌伸进去。

鸟儿吃得有些急,不一时将谷物吃尽了,又因此啄到了沈娇到手掌。

有点滴血珠从沈娇掌心的伤口溢出,沿着他的手掌下滑,描出了一道细长的血痕。

沈娇以前最怕痛,现下却没能反应过来,直到血珠落到地上,他才反应过来,轻轻地“啊”了一声。

此时,恰好有人开门进来,见到他受伤,也是怔住。

“你手上有伤。”

沈娇转过头,见到是秦兆,亦不想多话。

自从那次见面之后,沈娇就少有碰见秦兆的时候。

秦兆默不作声地站在门口,也不进来,只是天气渐冷,这般开着门,寒气便一阵阵逼进来,吹却了屋内暖炉的热气。

沈娇翕动着嘴唇,好久才说:“冷。”

秦兆将门关拢,却没有走,而是向他走来。

沈娇静静看着秦兆。

沈娇的面色有些苍白,唇色也有些淡,仿佛心中有疾,远远地就能瞧出他的虚弱。

秦兆走到他身边不远处,将那个买下来的香囊放在桌面。

淡淡的幽香传来。

秦兆沉默许久,说道:“……它能安眠。”

沈娇回道:“我屋子里能安眠的物什,有许多。”

语毕,他抬起眼,问道:“你重金买它做什么?”

秦兆迟迟才回答:“没什么。”

显然是不想与沈娇说明。先前那次,是沈琛派人去与秦兆说的,而秦兆并不知道那时沈娇就在沈琛身边,早就知道秦兆要买那香囊的理由。

沈娇说道:“不嫌俗气了?”

秦兆摇头,又是一阵沉默后,他避开那个话题,说道:“听闻你最近不好。”

实际上,秦兆还有许多话未说,例如没有沈娇陪伴,他自己彻夜难眠,也过得差劲,又因为那个梦而不敢来见,现下倒是怕再被沈娇赶出去。

比如说,他很是担心,却是说道:“并非专程前来。”

沈娇说道:“那你走。”

秦兆不动了,装作没有听见。

沈娇忽然像是被秦兆惹怒,他心中本就因为父皇的事情生起许多伤感,现下秦兆却又来叨扰,他便是嘲道:“我那香囊是被人偷走的,你还这么闲,偷了我的香囊再自己还回来?”

虽说沈娇知道不是秦兆拿的。

秦兆说道:“……不是。”

他移开了视线,声音有些干涩,说道:“听闻你的生宴要到了。”

“是呀。”

沈娇的语气依旧很差,他装作凶巴巴的样子,说道:“和你什么关系!”

沈娇心想,知道了那件事后,他就明白,反正也没有谁期待他的出生。他连自己的父母也没能见过,出生以来得到的是一个偌大的谎言。

秦兆盯着沈娇,忽然说道:“你哭了。”

沈娇眨了眨眼,他才发觉自己的视线模糊了许多,也就在眨眼间,一滴泪沿着他的脸颊滴落。

秦兆犹豫许久,才走上前,伸手试图将泪水擦去,却是还没接近,就被沈娇躲开了。

秦兆明白,沈娇不想再见自己。

实际上,他今日是犹豫了许久,才过来的,只因为太过难安。

现下看到这种情况,秦兆又是想起来那一日夜里,沈娇轻声与他说,从此就不见。

秦兆答应了,因为他担忧实况如梦境一般发展,今日,便是听闻了沈娇多日病恹恹的,有些担心,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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