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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2 / 3)

安静的看着。

看着徐初阳和那个叫蒋杳的女人并肩站在一起。

她的肩上搭着他的外套,手里拿着一杯热奶茶。

她好像在说着什么,而他看着她,情绪藏在眼中,生怕露出分毫来。

偶尔两人的视线对上,他又别扭地移开,搭在护栏上的手指,不安地抠着上面的红漆。

林琅看见他好像红了脸。

那么温柔沉稳的徐初阳,林琅第一次看见他露出这种神情来。

青涩,幼稚。

忘了是谁说的,人们在面对自己深爱之人时,总会下意识地流露出最原始的模样。

不管你再沉稳,再冷漠。

一切都会回到最原始的模样。

——无一例外,都会像个未成年的小孩。

他们看上去那样般配,有路过的卖花女过去,臂弯挂着一个花篮,上面放满了各种各样的花。

林琅看见徐初阳从里面拿走一朵。

小香兰。

林琅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徐初阳问她喜欢什么花。她说小香兰。

她看见他脸上的笑,也看见他眼底露出的柔软。

那个时候她就开始有种错觉,他眼前隔着一层薄纱,而他也在透过那层薄纱去看另外一个人。

不是她。

林琅不喜欢花,任何花都不喜欢。

她甚至连小香兰是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是因为有一次,无意中看见他写在备忘录里的那句话。

绝对不能忘记的十件事:

——她喜欢的水果:荔枝。

——她喜欢的花:小香兰。

真奇怪,为什么人能在已经有了深爱的人的情况下,又去爱另外一个人。

不对,不是爱。

他对她,不是爱。

是什么呢。

是怜悯?是同情?还是精神寄托?

林琅好像突然明白了,徐初阳总和她说的谢谢是什么意思。

他是在谢谢她的出现,填补了心爱之人离开带给他的巨大伤痛。

只是谢谢吗。

没有对不起?

为什么呢。

林琅很不理解。

他明明知道她的一切,他知道她狼狈不堪的过去,知道她的病,知道她为了活下去有多不容易。

在遇见徐初阳之前,她早就做好了去死的打算。

其实也没多难过,但也没多开心,她的人生一直都是这样浑浑噩噩。

她花费了很长时间去找寻自己存在的意义,但找不到。

她的存在是没有意义的,对这个世界,也对她自己。

在二十岁死去,是她十九岁生日那年许下的愿望。

可是她碰到了徐初阳。

用救赎二字来形容未免太俗套了一些,可他确确实实是她活下去的唯一意义。

她从来没说过,徐初阳在她心里的地位,早就胜过了除外婆之外的一切。

林琅她没办法很贴切的去和别人形容徐初阳于她而言的重要性。

通俗点说。

他是她苦苦找寻了这么久,她能够继续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唯一答案。

她最近一直在想,十九岁许下的生日愿望没能在二十岁实现,那二十岁许下的愿望,求求一定要实现啊。

徐初阳。

爱我吧。

求你了。

无数个发病的夜晚,他分明早就见过痛苦到想要立刻死去的自己。

他抱着她,说了那么多话。

他当时的心疼是假的吗。

温柔强大的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哭。

那天她穿了条白色睡裙,站在阳台上。

风那么大,好像随时都能把她吹下去。

他站在旁边,一边哭一边求她。

他说:“小琅,你再多陪哥哥一段时间好吗。”

他说:“你先下来。”

他说:“我们再坚持坚持,好不好?”

他还说:“求你了。”

那么卑微的徐初阳,他甚至跪在地上求她活下去,求她不要抛下他。

哽咽声剧烈到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肩膀也在颤抖,不断重复着同一句话。

“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

至少在那个瞬间,林琅是真的以为,他害怕她离开。

-

那天,从阳台上下来后,他一直抱着林琅,不肯松手。

仿佛她是随时都会飞走的风筝,而唯一能拉住她的线,在他怀里。

他不敢放。

怕不注意,她会飞走。

他明明还说:“哥哥会永远陪着小琅。不管未来还剩下多少个夜晚,哥哥都会永远陪着你的。你从前缺失的那些安全感,哥哥会补给你。”

都是假话。

骗子。

那天林琅没有回家,她给徐初阳发了消息,说今天有课,她直接在学校睡了。

过了很久,他才回复。

林琅看着手机里那个两个字——好的。

她吃完了最后一个蜂蜜面包。

-

冬天,北城开始下雪。

这座城市的温度总是阴晴不定。教授说下个月组织去山野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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