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带着君酌坦荡荡地入了扶摇门,扶摇门创始人下届,排场颇大,所有弟子都随着走了一路,就连对他极为不满的御空长老也只能恨恨看着他。
“就是这儿,这便是大师兄被害之地了。”一个扶摇门修士领着清夜仙尊几人一路到后山,看向君酌甚至还是咬牙切齿,“当初我们就是在这发现大师兄的尸体。”
君酌语气平静,“我没杀人。”
“明明、明明就是你做的!”修士一边畏缩着害怕,一边又愤愤不平,“除了魔尊,谁还能悄无声息地出入扶摇山并杀害我们大师兄!”
追雨厉声道:“闭嘴,我们尊上说没做便是没做,轮得到你来血口喷人!”
君酌拉住追雨,怕他冲动等会儿打起来,“回溯镜会告诉我们答案,不用争辩,清者自清。”
清夜仙尊拿出一面镜子,镜边是繁复的金色花纹,显得高贵又特殊,而镜中说是镜,其实不然,是水面,用指尖一触便会荡开波纹。
清夜仙尊开始施法,镜子散发着淡金色的光芒,最终出现了大师兄被杀之前的画面——
夜黑风高,只见大师兄孤身一人来到后山处,然后便在一旁等待起来,表情担忧又期待。
紧接着,在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时,大师兄突然被一阵黑色魔气席卷,大师兄开始疯狂挣扎,甚至要提剑对打。
但只一瞬,一只缠绕着魔气的手直接穿透他的胸膛,他不由睁大了眼睛,而身前多了一个血淋淋的大洞,整洁的修士服一片鲜血淋漓。
“你……”大师兄瞪大双眼,发出最后的声音。
……
那只手缓慢收回来,一挥手,魔气将大师兄吞灭,大师兄的身体开始变得干瘪。
他在吸食修真者的精气!
大师兄变成了一具干瘪的干尸,露出的手也仿佛一支可以折断的枯枝,面目苍白狰狞,显得眼睛越发凸起,带着死不瞑目的恨意。
最后,他们看见那只手的主人,那张脸眉目极为俊朗。
和镜外的魔尊一模一样!
只是镜中魔尊隐藏了魔印,而外面这个魔尊也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
“不可能!我敢发誓我并没有入山伤人,这怎么可能是我。”君酌这次是真的被震惊到了。
他能确保不是他干的,可镜中之人长着他的脸。
回溯镜不可篡改更不可能有误,它只能如实显示已发生之事。
“等等,定格。”君酌望着回溯镜,目光凌厉,指着镜中魔尊沾满血的手,又将自己修长手指与那儿做对比,“这不是我的手,镜中人手指与我明显不同,有人栽赃。”
“还有,如果我想让你们知道人是我杀的,为何要多此一举隐去魔印?”
魔印可以隐藏,但其他人绝对不可能无中生有。
魔印是每一任魔尊上任之时,上一届魔尊亲自为其烙印,刻入灵魂,是魔尊独一无二的标识,就像一个防伪标识。
“魔头!事到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御空长老怒道,后来竟带上了些颤音,“我徒儿正当年少,他的一生还有那么长,未来坦途,却全都因你而半路夭折了!”
他徒儿十一岁入扶摇山,十三岁拜入他门下,从小勤学苦练、刻苦修炼,这才不过走了修仙之路的开头,便也没机会继续走下去了。
他还有那么长的修仙之路啊,他还那么年轻,结果所有的未来可期全都化作了泡沫。
说着便悲从中起,气急攻心,御空长老一时也顾不上这儿还有清夜仙尊,身影一闪,紫色的剑霎时朝着君酌攻了过去。
君酌还未动身,一把弯刀挡在他身前,刀剑相交,火花一闪,听月神情冷淡地立在君酌身边。
话不投机半句多,御空长老与听月直接在后山打斗起来。
“听月,住手。”君酌冷着脸命令道。
听月回头看了魔尊一眼,一言不发,化作一团黑气,整个人瞬间消失不见,又成为了那个黑影一般的暗卫。
“御空长老,不能无礼。”扶摇门掌门也连忙劝住愤怒至极的御空长老。
清夜仙尊从始至终神情寡淡,所有事情皆与他无关,见两人被劝住后才缓声道:“魔尊可说过,若是魔族所为,必会让真凶得到惩罚。”
“是,”君酌皱眉,“但是真凶另有其人。”
“呵,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此前一直说不是你所杀,如今出了证明,你又说另有其人!”御空长老冷笑道,“你们魔族果真都是卑劣小人!”
这事已经变得棘手了,君酌有口难言,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最后,君酌给不出解决方案,被扶摇门子弟气愤地一致攻上来,他不想伤人,只能离开,回到魔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