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气,又吐出,“所以,你是来跟我聊我有什么准备的?”时于之放松地坐在椅子上,本来紧绷的心情在这一刻反而变得平静了。本来设想的自己怎么用枪,用刀片,用香气进行反抗的构思也都荡然无存了,倒是可以普普通通地坐在这张椅子上好好聊天了。
“所以我还有几分钟就会晕倒了。”面具男给自己下了个结论。
“大哥,你都知道了,你自己不会做好措施吗?”时于之听不下去他虚伪的理论。
“可以,但没必要。”他说。
“那你还挺自信。”时于之扯了扯嘴角。
其实时于之平常并不是一个喜欢把天聊死的人,相反,她很善于运用言语。实际上,在这种她的底牌被对手掀完了,而对手又明显具有比她强上几档的体力优势,和不知底细的武器优势的情况下最好的选择是利用话语尽量稳住对方,伺机而行。但是她没有,因为她已经看出来这个人不同寻常了。
袖口里藏着的刀片倒或许会被眼尖的人发现,花香也会被怀疑有异。但是闻出来哪个部位就迷惑了吧,又不是狗。就算这个屋子的特殊客人嗅觉惊人,异于常人,看见花季少女厚重裙摆底下藏着的枪这不离谱吗?
综上所述,结论只有一个,这人开挂了。
超世界级的嗅觉和超世界级的眼力,还可能开了透视挂,时于之选择躺平。
但是挂没有放过她。
他站起身来,朝着墙走去。
时于之的神经紧绷起来。
躺平是不可能躺平的。这个人自以为看穿了一切,但自己的王牌从来都不是那些,是自己的队友。撑到周零露,洛塔她们来的那一刻,自己就有可能进行反杀。
“这个是什么?”
万万没想到是这个开场,也万万没想到还能聊下去。
时于之看着他手里的东西,移开了目光。姑且理解为特殊客人的特殊情趣吧,询问货物即将用到身上的器具,就像是问案板上的鱼这是什么一样,如果鱼可以说话,它会说:“这是刀,待会儿砍我脖子的那把。”如果鱼有脖子的话,
“刑具。”
“是用来做什么的?”
“折磨人。”
“为什么要折磨人?”
“……”时于之有点儿沉默了。
“我不是变态,很难理解变态的想法。”时于之还有后半句没说出口:但是你是特殊客人,还是特别变态的那种,你应该理解的。
他把墙上的器具都浏览了一个遍。
视线停留在机械床上。
该来的还是会来,时于之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个是……”
“固定人用的。”没等他问完问题,时于之就回答了。
“怎么固定,你能给我演示一下吗?”
时于之冷笑,看来这和谐友好的对话是到此为止了,“你怎么不躺上去给我演示演示?”说着就打算拔枪。
但是她的手还没有摸到裙摆,就看着面具男将大衣脱下放在椅背上,自己躺了上去。
时于之看着他把锁环都打开,眼睛盯着她的样子,似乎在问:“怎么还不锁?”
于是她僵硬地走上前去把束缚住面具男四肢的锁环都扣上了,脖子上的也没落下。面具男现在脱了外套,四肢被锁地躺在机械床上,后面是满墙的各式刑具,前面是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的摸着枪的着装整齐的时于之。如果这时候有人推门进来,大概会以为面具男是“货物”,时于之是“特殊客人”。
现在是最好的掏枪时机,但时于之没动。
她悟了,这人是个傻子。但是甭管疯还是傻,只要对自己没有威胁就无所谓。而且她总觉得这个人整个儿就不太对劲儿。
沉默了半分钟,这次时于之先开口了:“你有什么感受?”
“动不了。”面具男说的很诚实。
“所以为什么会有人想要折磨其他人?”面具男看着时于之。